彩绢姮娥舞,瑶琴魁佼弹。
银盘飞雪骤,玉镜覆霜寒。
他的行动定住了,好久好久,哀痛而苍茫地望着我,眉宇间的哀思似残败的枯叶。
说罢方要走,却听他冷然地一句:“不消走了,宫门已经下匙了。”
他走上前来,直至与我齐肩,与我一同望着天上与水中的一对月影:“时候变了,世事情了,但我们实在都没变,不是吗?”
我就这么走着,想着,叹着,忽遇一清池,池中水静无波,倒映着天涯一轮孤月,月色乌黑如雪,澄净而空明。孤人,孤月,孤影。那轮圆月的月色本就是清寒如霜,合着我此时现在的表情,更显得孤寂凄冷。又是一阵风袭来,吹动四周乱影纷重,一棵棵桂树迎立风中,如舞婆娑。我心境一动,缓缓吟道:
未及我说话,他已从池边的草丛中拖出一只木舟,将舟头的绳索绑在旁侧的一棵柳树上,再将木舟推入水中。纯熟的行动,美满是反复过无数次了的。他踏上木舟,立于舟头转头向我道:“快上来吧!”我正踌躇间,他寂然叹了口气,沉缓着声道:“就让儿臣,最后一次为母妃渡船吧!”
此时已入了秋,池中心的荷花已经开败,放眼皆是枯梗残叶,偶见几朵荷花依在,也是将凋未凋,有力地耷拉着脑袋。夜风吹袭间,黑褐色的叶片依风扭捏,叶片焦枯卷缩着,说不尽的残败。另有无数被雨水摧折倒立的梗叶,一个个倒伏泥中的莲蓬,一遍又一各处向人们陈述着这一池秋莲的索然冷落。
“除了这里,你又会去哪儿呢?”他幽幽道,“正如现在我也会来到这里一样。”
“现在我们如何办?”我急问道。
现在我一小我身处深宫,家人们远隔宫墙以外而不得见;我独占贵妃高位,超出于众妃之上而至六宫谛视,但是每一次在世人面前强颜欢笑,每一次的明争暗斗步步为营,都让我身心俱疲;另有煜倾,他很快就要结婚了吧,但是伴随在他身边的人永久不成能是我,如果能够挑选,我甘愿去做一名知名无份的宫女,起码还能盼得些许与他相依的但愿。
我屏退了众宫人,另有清吟和尚香,一小我单身来到一处偏僻的园子安步散心。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涯,乌黑色的月光筛过甚顶的浓枝密叶,零零散星地洒下来,如寒冬时节寒宫檐前纷落的白雪,晶莹得空,却又透着孤单与孤冷。
八月十五,月夕佳节,恰是桂子飘香,硕果秋实的好时节。听闻西北边疆又传来了捷报,皇上大喜,在奉天殿行大宴仪,赐百官宴,与众群臣共享珍羞美膳,共饮醇醪佳酿。朝前尚且如此,后宫更是热烈不凡。皇后娘娘此次不但在宫中设下了华筵,邀众嫔妃及宫人宴饮弄月,还增加了舞火龙、猜灯谜、放天灯等活动,世人齐欢,好不热烈。
遐想一年多前,我也是这般与他同舟。当时候正值春末夏初,刚好是莲花即将盛放之际,大片的碧叶丛中,无数荷叶交叠相连如同碧波泛动,花影初绽藏于其间,好像娇羞的女人躲于重重荷叶的背后浅淡地浅笑。我坐在船中欢畅地歌颂,他在船尾淡淡地笑,四周皆是安好与安和的图景,就连月光也仿佛因我们而暗淡。
曾经的繁华皆已消逝殆尽,只留下这一池残荷,满眼萍碎。
小径很长,无穷无尽具是暗中。记得客岁隆冬,这里还尽是闪动着荧绿光芒的萤火虫,自林间闪烁出缕缕的微光,如同繁星点点。现在那些斑斓是再也看不见了曾经的夸姣都如繁华时的一瞬风景,正如萤火虫长久的寿命一样,一时闪烁过后,转眼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