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卢玳口有些干……
复半月,牛羊皆死。又半月,老弱死。再半月,村民皆亡。竟是灭村之祸,鸡犬不留。
李天官不过是这小小滔城的天官,他的府邸却极尽豪华,贝阙珠宫,碧瓦朱甍,绣幕罗帐,紫烟金炉,又有美婢秀童穿越其间,真是神仙地点。有管家打扮之人走了过来,却还未说话,便定在了远处,只两个眸子子惶恐中骨碌碌乱转。其他保护见事不对有上来劝止的,顿时歩管家后尘做了雕塑,更多的远远遁开再不敢过来。
“这如何敢……”
“长生?神通?神魂?”卢玳接连答复,悦真子接连点头。
“的确混!账!”悦真子自城外落地,坐马车入城,又步行于天官府中,为示尊敬——虽是凡俗官员,倒是一地父母,亲民之人。可那赵城守遮遮挡挡之眼,已然让悦真子绝望透顶,现在正房将近,他便想着提早窥测一二。谁知竟然让他见着李天官正在房内与数名男女行那双修采补之事,此究竟在过分!特别,如果他未曾事前探看,带了卢玳出来……
又有三百洞天,八百福地,内蕴无数天赋地宝。洞天依存于原界,却自成小天下。福地处于原界中,布于五洲九海,同有泯没孕育之说。
悦真子脚步极快,赵城守连跑带颠,竟不能跟上,越落越后。昂首看时,却见卢玳一个童儿轻松松与他那师父左拐右绕不见了踪迹。赵城守抹一把汗,手搭在保护身上,肚中虽憋屈,他倒是一字都不敢说的,只是渐渐朝该是李天官养伤的正房走去。
卢玳一怔,悦真子所言竟刚好戳中了他的痒处——他到底是如何被一个半神炸进浑沌天下的?
可若说这事完整见怪在李天官身上,却也不然,这城主必定也牵涉此中。
“虎头,你可知修真是修的甚么?”
卢玳站在原地发了会呆,有何可玩?
“修真之人吸纳六合灵气为几用,得长生,得大神通,得神魂窜改。本就是逆天之行,修行一起都故意魔之危,灾害之苦,即便大道有成,亦有雷霆之威,修真路上终成大道者千万有一罢了。如要再行贪婪之事,便如修魔,进境虽是极快,整天魔者兆中无一。顺天理而为,顺天道运势而为,回馈于天道,即便修真之路漫漫,却可使路途平坦。”
“李天官既与那妖怪动了手,那还请赵城守先带我师徒去李天官养伤之处打搅吧。”
只是现在教诲于他,却不提善恶大道,反倒很有些奸商。
“神仙不敢当,鄙人广岚山悦真子,此乃我徒儿卢玳,赵大人直呼我名便可。”
“魔之所行,并非真,乃是贪。”
“这……”赵城守面皮抽搐,一滴热汗顺额角而下,但看悦真子阴沉神采,也只能拱手点头,“这是天然,这是天然。”
“不明白。”卢玳并不假作受教,只因他也有些猎奇,这位师父到底能讲出些甚么。
看这集市的热烈,赵城守动静封闭得够严,平常百姓竟然是涓滴未有所觉。
悦真子所说原界,便是他们的地点。乃是一个五洲九海,大广袤之地点。五九之数稳定,却有崩溃孕育之说,但有一洲或一海气运殆尽,倾颓于无,便必有一洲或一海自无中生。
城守问于城中天官,天官言有妖作怪,入村查探,却一无所获,半月后村中鸡鸭十有九亡,村民惊骇,纷繁流亡。幸亏天官早有预感,城守先一步派兵围住青柳村,不使一人走脱,免于祸事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