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卖车油赚的是小钱,虚开查验发票也只能偶尔为之,因为干的次数多了,轻易引发别人的猜忌。孙树安的日子还是捉襟见肘,每天还是为钱的事情忧愁。一次,孙树安在路上开着车子的时候,俄然一拍本身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我如何把如许一个发财的机遇给忘了呢?他想起了身后拖着的白花花的盐包,想着如果把它们拖下一两包去卖卖,不是又有活钱到手了么?盐业公司对外批发是一百块钱一包,我卖个五十、八十老是能够的吧?人是便宜虫,只要本身把车子往路旁的小店边上一靠,信赖很轻易就能脱手的。直接从车子上拖包卖必定是不可的,因为车子核载的吨位是恒定的,每吨盐二十包的数量也是恒定的,到盐业公司交货时,如果少了一两包,定然是要本身赔钱,这类傻子的事情是不无能的。
孙树安见赵飞燕绯红了脸满口答允,心中自是大喜过望,冲动得一夜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他就帮着赵飞燕一起清算东西,清算结束后,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连着行李带着赵飞燕一同拉到了L市盐业公司的门口。他让她先在门口等着,本身到盐业公司的堆栈里交割货色,待统统伏贴以后,已是上午十点多钟,这才带着赵飞燕从L市往H市赶。一起之上,两小我是心旌摇摆,神驰无穷,少不得摞了几次“吕”字,幸亏总算安然地把车子开回了公司。
到了包装车间,内里的工人忙得是热火朝天,缝包的,推包的,码包的,是机器轰鸣,车辆穿越。孙树安没有找着动手的机遇,便选了一堆高一些的盐垛子爬了上去看风景,盐垛子是新码的,倚在盐包上温乎乎的,让人感受很舒畅。孙树安坐着的阿谁位置,能够俯瞰包装车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他时而把目光逗留在缝包的女工身上,见她们浑身高低除了白,还是白,仿佛是个面人;时而把目光逗留在那些推包和码包的工人身上,这些人个个都打着赤膊,肩膀上和胸脯上的肌肉都能够和古希腊的雕塑媲美了。最后,他偶然的把目光落在了正在发货的发货员身上。发货员的位置在包装车间的东南角,在那边有一扇门,这扇门是通往输盐栈桥的,输盐皮带从栈桥里伸出去,发货员的职责就是启动皮带运转,然后开端数搬运工扔到皮带上的盐包,待发货的数量充足时,再关掉运转着的输盐皮带。
日子不好过,表情也就变得有点儿糟,孙树安走到那里总爱哼着那首《钞票》歌:“是谁发明了钞票,你活着上逞霸道,有报酬你愁苦了脸,有报酬你哈哈笑,东奔又西跑,低头又哈腰,钱哪,你的威风真不小......”哼着哼着,竟然哼出灵感来了,想着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体例终归是有的,既然本身开着公家的车子,无妨就从车子上打打主张,挖出一些生财之道来。
每次出差偷放点儿油卖卖还是能够的。杨瘦子的老婆蓝采苹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她分担着采供中间的油料堆栈和管阀配件,孙树安每次开车去加油时,只要给她一些好处,外埠的土特产啊,或者到公司内部的小店里买上两包瓜子花生啥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就让他把油紧足了加。偶然孙树安空动手去,蓝采苹还会撅着嘴敲他的竹杠,让他到饭店里请吃请喝,吃喝结束没事还要洗把澡,当然内衣内裤的钱,也是要孙树安临时出的,谁个上班会带着换洗衣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