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慈和柳惜妍是在同一天离府的,这个月的好日子就剩下这么一天,庆国公府不过是派来一顶青布帷的小肩舆,跟着两个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嬷嬷。柳惜慈穿一身暗粉色绣四喜快意纹的衣裳当作嫁衣,色彩不光鲜,显得灰扑扑的。她哭哭啼啼地拜别了老夫人和汪氏,坐进潘府的肩舆中。汪氏为柳惜慈选了八个服侍的丫环和四个婆子随她去潘府,但潘府的两个嬷嬷嘲笑道:“国公府的端方,妾侍跟前只能有两个丫环,本身还是服侍人的呢,犯不着要这么多底下的人服侍着。我们世子爷还特地叮咛了,奉侍的丫环带两个就够了,再带上你们府上的仆人顾绍恒。”
被耍了的潘又斌找到太子萧衍,一拳捶在桌子上,“该死,萧翊那小子是拿我当猴耍么?这么明目张胆地抢我的人!我说他如何像模像样地带着那么多人去迎亲,还真道他是奇怪柳家阿谁三蜜斯,却本来玩了这么一手金蝉脱壳。”
柳惜妍终究得偿所愿,心对劲足地筹办做萧翊的新嫁娘,她的婚事多亏了赵大玲,是以对这个朋友尤其感激。赵大玲从柳惜妍这里取出这一年多挣的银子,数了数足有5、六百两,对于浅显人家来讲绝对是一笔很多的财产。她拿出二十两银子向御史府赎出了友贵家的和大柱子作为家生子的卖身契,当家的梅姨娘天然毫无贰言,老夫人也没有难为她们一家人,因而在官府处登了记,重新领了户碟,她们一家便是彻完整底的自在人了,再也不是谁的奴婢。
比拟潘府迎亲的粗陋,晋王府这边倒是诚意实足。妾侍本不需求新郎亲身来,晋王萧翊却穿戴一新,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了,带着足有上百人的庞大迎亲步队和一个吹鼓班子一起吹吹打打地进了御史府,引得整条街的人出来旁观,孩子们更是跟过年一样,一向跟在迎亲步队前面看热烈。
成果潘又斌收到御史府送来的一付烧焦的骨架。柳御史亲身上门道歉,再三声明御史府是无辜的。起火启事是晋王府的人燃放烟花爆仗,一个窜天猴落在外厨房房顶的草坯上。柳御史说完看着潘又斌,一副“不晓得你信不信,归正我信了”的无法神情。
柳御史一开端并分歧意,御史府出了一个女儿做侍妾就够丢脸了,再出一个,同僚会如何看他?何如老夫民气疼孙女,一力对峙,柳御史毕竟拗不过老夫人,也没抗住梅姨娘的眼泪,无法之下只能放手不管。
萧衍想到柳二蜜斯那张牌九脸暗自光荣,幸亏没砸在本技艺里,只能满怀怜悯地拍拍潘又斌的肩膀,“你也悠着些,毕竟是御史的女儿,别给整死了。”
赵大玲慎重点头应下,跪地磕了三个头,拜别了老夫人。走出御史府的那一刻,赵大玲感到如同获得了重生普通。她回顾看着这座宅院,一年多前她从异世穿越到这里,她经历了底层仆人的寒微和屈辱,也收成了弥足贵重的亲情和爱情。现在她终究走出了这个院子,只感觉自在是如此的宝贵,连府外的氛围吸入肺腑都是苦涩的。
老夫人一视同仁从本身的梯己里掏了两千两银子给三蜜斯办嫁奁,虽说是侍妾,但嫁进的是晋王府,老夫人的意义是还是要遵循都城中官宦人家嫁女儿的嫁奁来筹办。
老夫人终究做主,同意了柳惜妍和晋王的婚事。实在也不能叫婚事,侍妾是连结婚都不消的,不过是挑个黄道谷旦,将人悄无声气地用一顶小轿抬到晋王府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