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和桂花的味道充满了全部柴房,让一贯冰冷的柴房有了种暖和苦涩的气味。长生失职尽责地搅着瓦罐里黏稠的糊状物质,长柄木勺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这个呀,叫做香皂。用分歧的质料,能够达到分歧的结果,比如说这个内里加了蜂蜜和桂花的,能够津润美白。现在我手头质料少,只能做成如许,到了夏天,便能够把各种鲜花的花瓣儿放出来,做成各色百般的香皂。如何样,是不是比皂角和澡豆都好用。”
“少跟那两个没出息的来往,越混越往下出溜儿。”友贵家的嘟嘟囔囔地翻个身搂着大柱子接着睡。
赵大玲垫着布将瓦罐从火上取下来,将内里的糊糊倒进杯口那么大的木头模型里。阿谁木头模型是友贵家的过年时用来做蒸饼的,做工很粗糙,底部雕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赵大玲一边倒一边叮嘱长生,“我一会儿把这个模型洗洁净了放归去,你可千万别在我娘面前说漏了,如果让我娘晓得我拿模型做这个,她非骂死我不成。”
瓦罐里的东西咕嘟咕嘟地冒出小泡泡儿,长生舀起一点儿伸向赵大玲,“差未几了,你尝尝。”
长生举起本身的手就着火光细看,点头必定道:“嗯,洗得很洁净,皮肤很光滑,也没有紧绷的感受。”
不一会儿皂角和猪油化开了,热气自瓦罐中升腾起来。赵大玲趁友贵家的在屋外晾洗完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了友贵家的收藏的半罐儿蜂蜜和一小包干桂花。这但是家里可贵的豪侈品,还是老夫人寿宴时赐给外院厨房的,友贵家的舍不得吃,一向留着。赵大玲也感觉挺可惜,但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因而狠狠心舀了一大勺蜂蜜放进瓦罐里,又倒出来半包干桂花。
连续几天赵大玲都在研讨那半盒茉莉香粉和那盒拇指大的胭脂。两样都是挺粗糙的货品,茉莉香粉就是研磨沉淀过的米粉加上茉莉花粉做的,色彩不是白亮的而是灰蒙蒙的。阿谁胭脂膏色彩是乌突突的酱红色,一点儿也不光鲜。当代制作胭脂水粉的工艺仅限于研磨勾兑蒸煮,没有颠末蒸馏提纯,以是远不如当代的纯洁。
长生点点头,表示本身会守口如瓶。赵大玲把瓦罐放回到火上,让长生接着搅,等模型里的冷却凝固住了就扣出来,再将糊糊倒出来做下一个。
赵大玲笑弯了腰,“这可不是吃的。”
长生莫名其妙地看着赵大玲在柴房里忙乎。幸亏他一贯沉默寡言,固然感觉奇特,也没有开口相问。赵大玲在柴房里生了一堆火,将一个洗得里外洁净的瓦罐儿架在火上。她先用蒜杵将草木灰杵成细沫,然后把皂角、猪油和草木灰都放进瓦罐里。一扭头瞥见长生猎奇地眼神,现成的免费劳动力不消白不消,便将一把长柄的木勺递给他,“帮我搅一下,要顺着一个方向渐渐地搅,不要让内里的东西溅出来。”
赵大玲宿世时曾跟一个猖獗酷爱diy扮装品的女人合租过一年公寓。那女人是学化学的,说市道上卖的扮装品里都有防腐剂增加剂,只要本身做得才放心,因而屋子里摆了很多的瓶瓶罐罐,做出来的成品还免费送给赵大玲利用。赵大玲耳濡目染的也晓得些体例和配方。只是在这里要甚么没甚么,又是大夏季的,花啊朵啊的都没有,想diy出后代那种胭脂水粉还真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