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大了,娘也留不住了,出嫁前你再陪娘睡几日吧。”容氏说着又红了眼眶,惹得本来还未进入状况的秦良玉心中也略微难过起来。
跟着这一声惊呼,人们皆向那浩浩大荡的大红色步队瞧,一乘红幔翠盖的暖轿缓缓而来,四角皆挂丝穗,轿身上有龙飞凤舞,寄意龙凤呈祥。刚巧一阵风吹过,拂开帘布同盖头,有人见稳坐轿中的明威将军秦良玉本日着了她昔日最为讨厌的大红色,头上凤冠坠着几条金丝遮住面庞,顶部些许明珠同玉石熠熠生辉。凤冠之下,夙来不施粉黛的秦良玉本日也在柳文昭的好说歹说之下上了淡妆,双眉如远山,眉间一抹鲜红朱砂被装点成梅花的花腔,朱赤口脂同梅花订交映,衬得秦良玉肤色愈显白净。再往下瞧,肩上一条绣有各种吉利图纹的霞帔,腰间系有流苏飘带,这么一瞧,那腰身竟不盈一握。
尾音一落,人已不知所踪,只剩马千乘一手扶在车夫肩膀捧腹大笑,笑够了一昂首,见车夫正面无神采的盯着本身,当下难堪的收住声音,随便扔给车夫几粒碎银子,大摇大摆朝营地而去。
朝中为示天恩,特重新调遣武将守着播州城外,将秦良玉与马千乘放回了家,筹办结婚相做事件。
马千乘回到石砫后的第三日,马家的聘礼便送到了鸣玉溪秦家,大红的聘礼步队之壮观,仿似波澜壮阔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沿,每抬聘礼皆四人方能顺利抬动,其物品之华贵便不做多赘述。
“我的亲娘,这是嫁将军还是嫁公主?”有人收回质疑,这一声质疑如同一颗石子激起湖心千层浪,唏嘘声便此起彼伏。
马千乘撩袍跪在秦载阳身前:“眼下诸军尚在播州守着,待事情一过,小婿定然上门提亲。”
自打秦良玉比武招亲以后,便摇身一变成了石砫马家未过门的主母,这让本来想择婿的容江黑了脸,招亲结束后便领着哭哭啼啼的容懿走了,连杯茶都没喝。秦良玉此时也有些难堪,她瞧了眼马千乘,又瞧了瞧端坐在正位上的秦载阳同容氏,尚在状况以外。
“宣抚使真漂亮!当然,明威将军也漂亮!”过了半晌又道:“他们都漂亮!”
秦良玉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她本来也未将这事放在心上,若不是容氏现下提起,她已忘了他娘舅当日是乌青着脸领着容懿拂袖而去的。
聘礼到了秦家后,摆放在那边便成了题目,秦家院子虽是不小,但仍然放不下这些东西。秦载阳瞧着满院红彤彤的聘礼,不由抚了抚额,这些东西虽是瞧着怪喜庆的,但实在是太多了,至于放到那边,这个题目便交给容氏好了……
秦良玉感觉本身的脸已被瞪出了两只血洞穴,正要语重心长同马千乘讲事理,便听车夫在外道:“二位爷,处所到了。”
“恭喜大人,道贺大人。”柳文昭灵巧的朝马千乘施礼,而后轻车熟路将手在马千乘面前一摊,高低晃了两下。
回播州的路上,秦良玉与马千乘共乘一辆马车,车内空间不大,秦良玉只能尽量避开马千乘,想起现现在两人的干系,总感觉别扭至极,脑中反几次复只要三件事,头一件,本身比试输了,第二件马千乘太无耻,第三件,她要嫁人了,对方是本身以往敬慕的豪杰。
楼下有孩童骑在爹爹的脖子上朝街上张望,半晌后指着一边大喊:“将军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