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卫中军所已由杨启文接办,若不出甚么大事,秦良玉一向待在石砫便好。
这婚事便这么定下了,为制止节外生枝,几人一经商定,隔日便动手筹办。
一听领罚,那下人仓猝磕了头。虽说马府对下人做错事的奖惩是被乱棍打一通,疼是疼,可这总比掉了脑袋要强,伸谢以后,下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马千乘的视野。
见马千乘如此,覃氏气得一掌拍了桌子:“你这话是甚么意义?难不成是我让他跑的?这些日子你如何对待我们母子?我同驷儿可有说话的机遇?”
回马府的路上,秦良玉遥遥便瞧见那屋子上头罩了片乌云,未等近前也能感遭到沉闷之气。
一旁可贵返来安息几日的孙时泰适时开了口:“想必马公子这是筹办安妥了?”
杨应龙表情甚好,朗声大笑:“对劲,对劲,贤侄同娇娇这婚事便这么定下了。”
杨应龙沉吟半晌,见面前跪着的这小子说完以后便不再开口了,心中气极,感觉马千驷仿佛有些不开窍,比起他哥哥来,当真是差得远了,他就这么往他面前一跪,空口白牙的同他说要娶他的闺女便没有下文了?最首要的东西呢?聘礼呢?现下机会特别,并不是走空头情面的时候。杨应龙心中暗自焦急,却也没法直接问出口。
秦良玉已颠末人事,见马千乘眼神不对,下认识回身便要跑,口中道:“阿谁甚么,我还想起有一事……”
覃氏气血上涌,前几年,马千乘即便再如何,也从未对她不敬过,乃至还想奉迎她,这冷不防态度一转,她另有些不适应,只能盼望马千驷与杨应龙早日接上头,将她从这个火坑中接出去。
回府后,马千乘特地转到覃氏的屋子去瞧了瞧。
秦良玉进府时路过覃氏的屋子,听得内里时不时便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声,还伴着谩骂,话语之暴虐,让人后颈生风,连马千乘以往派去叫阵的部下的辩才都及不上覃氏口中随随便便一个字句,覃氏不能为己用,当真是石砫的一大丧失。
张大娘一边装着小笼粉蒸牛肉一边说:“将军啊,大人待您是至心好,之前在鸣玉溪时,大人便时不时亲身来店中给你买小笼粉蒸牛肉,厥后您嫁来了石砫,他怕您吃不着,特地给老身出了银子在石砫开了分铺,女人这平生啊,图的就是有个这么样的人把你搁在心上。”
秦良玉见署中当值的世人皆极有默契的别过脸一丝不苟的值岗,有些羞怯,想将手抽出来,力量又不敌马千乘,只得直接牵着他走到马千乘在衙门中的卧房,进门后整小我这才放松下来:“朝廷命令撤兵,我便返来了。”
乍一瞧见那兵符,杨应龙几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幸亏荣辱不惊的孙时泰在一旁按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在小辈前丢了面子。
“清算了吧,这些碍眼的东西莫要再送到夫人屋中。”
覃氏在这满室的喧哗声中吓白了脸,呆呆端着秦良玉强塞到她手中的茶,一时不敢再言语。
几个下人俱是一愣,站在原地偷偷兑着眼风,也揣摩不透秦良玉这话是甚么意义。
话未完便被早有防备的马千乘给拉住了手臂:“夫人,我这也有一事还未忙完。”
“好贤侄,这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杨应龙上身微倾,稳妥中又带着火急的从马千驷手中夺过兵符,放在掌心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