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和嬴栎出了相府,韩谈已让驭手驶着車舆在门口等待。嬴栎护着車舆驶出巷口,想到昨夜保护申熊出城,不晓得此时手札是否已经送到栎阳。
子婴道:“中丞相,阎令也是为都城治安考虑。还请中丞相不要罪罚咸阳令。”
赵高道:“公子是说,此人是楚军特工,混入咸阳了?”
三人明白子婴的言外之意,赵用心道:“嬴婴这一下反客为主,旧事重提,怕是对丞相倒霉啊。”
“中丞相,婴之前曾在朝会长进言,咸阳城中曾有与楚军来往的特工暗藏,两位可曾记起?”
子婴倒是很平静,他道:“咸阳令,我昨夜与子正留在兴乐宫,并未外出。对于夺门一事,并不晓得。”
子婴听赵高在那提及李斯,心中暗想,“李斯互助大父剪六国,开轨制,立郡县,岂是你这等祸国殃民的阉宦可比?”
赵高说完,又道:“公子,本来老臣想与公子相商新君即位一事,不想公子早已做了万全之备。公子做事如此细心全面,想必今后领国理政,定会有一番作为。”
那羊皮手札是子婴亲笔,但是在竹简所刻倒是嬴栎另加上辞。但是出于谨慎,嬴栎并未将王仓来投一事奉告关内侯。遵循手札所言,关内侯一旦收到竹简,便会在明日到达咸阳。
嬴栎看着赵高,一想:“成单公然率兵驻守咸阳宫。”
“哦?公子这么一说,末将倒有一事想询了。”阎乐从席高低来,走到子婴和嬴栎面前,先对赵高施礼,而后再道:“公子,可否容末将一言?”
子婴不肯在此多留,他道:“朝内之事,还望中丞相多多留意。”
子婴道:“中丞相,现下关外局势不定,都城府库严峻。婴之意,便是略尽供奉与祭奠,只需备齐太牢三牲,并将两殿与六合社稷一日共祭,他日若能平乱镇国,婴自当行王礼再祭,以尊二神,并慰大秦先君之灵。”
阎乐转头看着赵高,说道:“城门失火倒是小事,然有人趁乱从咸阳西门打伤巡保卫士,抢马夺门而走,这此中究竟,还望公子示之鄙人一二。”
“哈哈哈,栎侍卫,阎某倒是并无此意。”他回到东首,对赵高禀报说道:“中丞相,部属将此事禀明,还望丞相明鉴。”
子婴一想:“赵高和阎乐不会干休,此事如果迟延下去,不知会不会泄漏。”
赵高毕竟是秦国丞相,子婴固然连连相责,但是他很快就应对之,只听赵高言道:“婴公子既然也没法确认此人之身份,那也不成妄自推断。公子放心,这都城以内,老臣已分拨成单,阎乐,赵成等人分守咸阳宫,城门,以及宗庙社坛。公子自可无忧也。”
子婴哈哈一笑,说道:“如果阎令防备全面,那听中间之言.....好,临时不算那人是叛军乱匪,那戋戋一名要犯,为何能在一夜之间引火烧城,夺门而去?阎令掌既然握有咸阳城中的守备精锐,如果连一名戋戋盗匪都抓之不住,又如安在祭典时,何守得住我大秦文武百官的安危?”
阎乐见赵多发怒,立即跪倒在他面前不敢昂首,嬴栎见了,心中悄悄道:“赵高老奸大奸,在公子面前和阎乐这厮相互应和。”
韩谈道:“那公子在此以后,可有甚么对策?”
又听阎乐道:“哦?婴公子并不晓得?”阎乐嘿嘿一笑,问到嬴栎:“栎侍卫,昨日你我在城门处偶遇,得知你受婴公子之命......要出城去栎阳给关内侯嬴显传信。说来也是怪哉,这你我刚一别离,夜间便产生了失火之事。”阎乐盯着嬴栎,问道:“栎侍卫,不感觉这两件事非常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