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鄙夷地瞟了眼沈姨娘和顾榕榕。
“此次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顾臣烨吞咽着口水，看着叶氏顷刻间有些恍忽，仿佛有点认不得她了。
顾臣烨气得瞪眼，“你说甚么胡话！”
“你吃的倒是挺好，一桌七个菜，有荤有素，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可还记得你是这顾府的主母！芳菲和榕榕吃糠咽菜，你却在这里大鱼大肉！你过分度了！”
开门的下人吓得跪在地上。
母女俩瞪大了眼睛，顾榕榕声音气得颤栗，“你说甚么？你要把这些剩菜给我们？！你把我们当何为么了！”
表里很多下人，顾臣烨脸上挂不住，连憋出三个好，气得甩袖分开了。
“嘭——”
真成心机，顾臣烨都多久没在府上用过膳了，这两小我红光满面的，那里有吃糠咽菜多日的模样。
顾臣烨一遍遍挑衅，叶氏也擦亮了眼睛，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看看是谁先惊骇！
实在这些日子她们没有到吃糠咽菜的程度，但的确比之前的水准差了很多。
气势蓦地就矮了一大截。
顾臣烨被说得卡壳，愣了几秒后拧紧眉头说：
“父亲此言差矣。”顾凉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接了玉壶递来的绢帕抹抹嘴角。
“那日去你爹书房，闻声他跟沈姨娘说话。顾榕榕被抬去东宫，你父亲承诺给点十里红妆的陪嫁，但是大手笔。”
顾凉也听气笑了，尚书府那里还拿得出十里红妆，顾臣烨慷叶氏之慨真是风俗了，如许都能夸下海口。
娘甚么时候变得如许硬气了。
“安然，把这桌上的菜给沈姨娘和六蜜斯端归去。”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
“姐姐，请姐姐恕罪，也不知姐姐在和三蜜斯用膳，就这么过来……”
她这话深含讽刺。
“你若蹬鼻子上脸，我必然不惯着你。有本领你便拿这些去衙门告我，传出去看看，到底是说我不失职责很多，还是说你尚书府百口靠我养着，无耻不要脸的人多。”
玉壶笑说：“六蜜斯都吃糠咽菜了，还计算这个？何况这些菜，都是用公筷夹了蜜斯夫人碗里的，算不上剩菜，但是蜜斯的体恤。”
顾凉笑容不改，眼神凉薄，态度非常倔强，“光是心领了不可，这些质料都是王爷叫我带返来的，我不想剩下，请六妹和沈姨娘务必帮我吃得干清干净。”
顾凉歪着头，笑吟吟看向叶氏，给她推了盏凉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如许听任下去，迟早会到吃糠咽菜的程度，沈姨娘才搞了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