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叶氏,顾荻浅浅和顾凉聊了聊这几日的经历,只感觉胆战心惊,连呼幸亏顾凉聪敏。
顾荻没有坐,先是和叶氏行了个礼,“母亲。”
“二姐可千万别再为了沈姨娘,做蠢事了。”
顾凉送她到门口,临走前叫住了她。
“先把人请出去吧。”
妥当有力,想来也是玉壶和皇叔在帮她盯着,即便是失落这段时候,叶氏也没有亏了身材。
叶氏有些苍茫,看向她道:“此话怎讲?”
“娘也无需太自责,我倒感觉大哥一心养伤,该当也得空顾及母亲……”
欣喜如海潮囊括而上,顾荻刹时红了眼睛,颤声道:
“怪我,都忘了行川了。”
“姣姣,你先和荻儿聊着,娘感觉有些累了,先归去了。”
“幸亏姣姣没事……”
叶氏沉着脸,低声说道:
顾凉接过叶氏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问:“外祖母承诺了?”
“传闻三妹在围场被劫,我有些担忧。明天金运河关隘戒严,我上中午听到好大的爆炸声,中午那阵子还下了雨,我想八成是金运河关隘,子丹和大雍起了抵触,还动了火器。实在放心不下,就赶在早晨过来了。”
“对了,二姐,皇叔已经承诺,国子监女学会给二姐留一个名额,二姐可必然要抓住机遇了。”
顾凉拉起叶氏的手,看似偶然的行动,实则是在摸她的脉象。
“荻儿,你大哥眼下在做甚么呢?姣姣安然返来,也不见他来看看。”
顾凉起家去迎她,牵着她的手引她在桌边坐下,问道:“这么晚了,二姐怎会这个时候过来?”
叶氏瞳孔一缩,“甚么!”
“姣姣,我……”
顾凉冷静倒了杯水给她,一边替她顺气,一边慢悠悠的安抚:
叶氏脸上有笑容,但眼底却划过一道郁色。
顾荻一愣,顿时心跳如鼓。
叶氏语气淡淡的,仿佛口中谈及的存亡不是关于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头牲口一样。
瞥见顾凉全须全尾,才长舒了一口气。
当时的有力至今想来还让她心境难平,不过幸亏,顾凉安然返来了。
“大哥,大哥十来天之前去城外登山,成果一不谨慎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现在还在养伤呢。”
“母亲慢走。”
“无需多礼,快坐。”
她这几天只顾着担忧顾凉,家里的事都没过问。
“因为即便是走路倒霉索,但手还在。可我被掳走这几日,大哥一封信都未曾写来,扣问我的环境,也未曾派人来安抚母亲,若不是内心从不顾虑,那就是忙于养伤,实在抽不出余暇。”
顾荻道:“请了太医看过了,没伤到底子,只要静养就好了。就是走路还不大利索。”
不知不觉,宵禁的时候快到了,顾荻赶快起家告别。
顾荻帮她给顾玉珠送过东西,叶氏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顾凉无法的说道:“我本想到时再给二姐一个欣喜,但是开学因为大朝会和围猎,一拖再拖,我怕二姐再觉得没有机遇,心灰意冷,再担搁了学业。只能先奉告二姐了。”
连庶出的顾荻都晓得漏夜赶来看望顾凉,顾行川和顾臣烨竟然至今不见踪迹。
她短促喘气几下,气的面前发黑。
大雍太祖天子重鼎新,因为太祖皇后是位传奇女将,律法从太祖时,就打消了女子不得读书,不得入仕,乃至不得参军的端方。
她抬手拂过顾凉的发鬓,长叹一声,言语中尽是光荣。
姨娘和大夫人有抵触,本身是碍眼的庶女,本该诚恳些躲得远点,但顾荻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