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认得出这是甚么茶叶吧。十几个铺子每天上万两银子的流水,府上分给我院子的倒是最劣质的茶叶。”
顾行川忍无可忍,怒道:“顾凉,你到底要做甚么!把这个家搞散了你就高兴了是吗!”
“顾凉!”顾行川低吼一声,“你如何这么不懂事!”
现在环境特别,玉壶非常防备着顾臣烨几人,暗骂本身渎职。
他喘气粗重,看着面无神采的顾凉,和缓了一下表情,放柔了语气。
清算成册就很轻易看出差异,好几页纸,垫在最末的就是顾凉的鹿鸣阁。
顾凉当着顾行川的面,将账簿锁进了匣子里,不顾他青黑的神采,笑着说道:
顾凉可不是大善人,这些人用着本该属于沛国公府的银子过了多少年舒心日子,恐怕都忘了这银子本不属于他们。
顾行川咬紧牙关,气得甩袖拜别。
至于叶氏的院子,也只比她好了一点。
原都是沛国公信赖重用的人,却抵不过一个贪字,现在如何都不过是报应。
顾行川还在给顾臣烨和老太太找补,“这都是府高低人阳奉阴违。常日父亲公事繁忙,管不到这些你应当能了解。至于祖母也是年纪大了的原因。我会照实禀告,让父亲找到剥削你用度的下人,赶出府去。”
一天以内,事儿就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话头就引到了尚书府身上。
“姣姣,你不要闹了!这些年母亲底子偶然管那些铺子,若不是祖母,铺子到现在说不定早就黄了。把铺子给祖母管也是母亲默许的。归正这些年在府上,爹和祖母都没虐待我们,铺子是谁的又有甚么干系呢。”
顾凉讨厌地皱起眉头,她大哥真的像极了顾臣烨,虚假和无耻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她和叶氏一样,以为既然是一家人,没需求分得如此清楚,可究竟证明她们大错特错。
连下人做事都多了几分谨慎,晓得这几日府上并不承平。
也让她明白了外祖父的苦心,有些东西是没法跟人分享的。
毕竟只顾臣烨一个院子的花消,就是顾凉那儿几个月的用钱,更不要说这些银子,都是从叶氏铺子出来的。
“皇权下自有法度为我主持公道。”
顾凉拊掌三下,“大哥好会给父亲祖母找来由啊。大哥来找我之前,去查过铺子的账吗?算过进账的流水分到每个院子是多少吗?”
玉壶放下东西,严峻地跑进里间。
就是分享,也要给值得分享的人。
翌日,大理寺卿动手调查此事,当天下午就带着侍卫和几个掌柜,挨个上门抄家,动静闹得特别大。
顾凉规复了浅淡的笑意,一把甩开他,“父亲既然晓得做错了事,就要摆出知错的态度来!铺子的人我都会换掉,这些年那些掌柜昧了多少,我会一一取回。父亲和祖母差了我和母亲多少……大哥明白我的意义。”
恐怕算到最后,顾臣烨还是要倒贴顾凉和叶氏一大笔钱。
顾凉摆摆手,“没事。人来了就走了,这个账簿我已经补好了,你现在送去大理寺,让那几个掌柜先把昧下的钱吐出来。”
“如果没有就抄家,总之差多少补多少。”
抄了手边的静枕砸向传话的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