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惊,尔玛清楚这些在旁人眼中看来的才调,落到这些嫔妃眼中倒是争宠多势的利器。为了不树敌,她暗思了半刻,方才言道:“近年汉室畅旺,胡人亦流行汉化,臣妾故才随先生学过几年,尚且能言语交换,论诗文古词,恕臣妾痴顽难识一二。”
正在这时,仓猝脚步声短促而来,一道倩丽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末位的淑妃慕容氏冷冷提笑,用心伸出小脚,但听一声娇喊,那穿戴乌黑女衫,容颜绝美的女子便踉跄颠仆。
本日韩贵嫔召她们前来,首要也是因为克日前夏羌族派使臣献来一名绝色女子,惹得赵王整日与其欢愉,不过数日,已加封为淑仪。
“荀夫人身子若,今后就不必来存候了。”韩贵嫔凤眼微斜,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赵王后宫当中,现在掌权之人当属贵嫔韩氏,其前有嫡亲堂兄韩礼为当朝太宰,后有赵王祖母国太撑腰,于后宫亦是飞扬放肆,横行霸道。
“此乃臣妾本分,万不能失了端方。”荀夫人一面说一面咳,一些矫情的妃子不由拂袖遮面,避尤不及。
西侧位楚朱紫趋炎附势:“就是就是,也不瞧瞧她甚么身份。咱做mm的也就罢了,怎能令姐姐等上半休,好不识端方。”
可这位年长的美妃,神容间略有寥寂,神采亦近乌黑,不时拈起手中白绢捂嘴轻咳。轻咳时,余光偶尔会打量下四周,深怕惹人讨厌。
“佛祖赐赉本宫“翟”字,究竟何意,亦是让本宫忧?多日,本日倒是明白此字深意了。”韩贵嫔谈笑着,众嫔妃便也跟着笑,笑了一半,她又俄然不笑了,四下便顿时鸦雀无声。
时逢开春,诸国高低皆商讨岚朝内哄之时,韩贵嫔却端坐寝宫以内,召来诸个位阶较高的妃子前来以正威仪。
“瞧瞧,荀姐姐就是识大抵,身子不适亦对峙存候。看来是该给新来的立立端方了。”慕容氏扶了扶华贵的发饰,娇着声音说道。
赵王胡贤爱好天下美色,后宫美人上千。因此后宫嫔妃们争宠夺势,勾心斗角之乱亦成赵国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她不忙着活力,而是先给韩贵嫔行了大礼,面朝地,畏敬道:“臣妾尔玛给韩贵嫔存候,诸位姐姐存候。”
她望着韩贵嫔,韩贵嫔天然垂眼看着她,暗也感觉这胡地藩国的女子当真美如画中仙子。婀娜丰韵的身姿,白玉砥砺般通俗有致的面庞,特别那高挺的鼻梁和水蓝色的眸子,难怪赵王的魂儿都给她勾去了。
礼毕,她颤巍巍地抬开端来,这下才看清了韩贵嫔的边幅。小巧小巧的瓜子面庞却梳着个疏松浮华又略显老成的发饰,头戴青珠凤冠,穿戴一身殷红绣金的边花朝服,眼角朝天的眉宇间或多或少透着一丝自大。
磅的一声,瓷杯碎了一地,韩贵嫔眸中寒光一闪,冷冰冰地说:“本宫可准你回话了?”
“哟,臣妾看呐,她呀就仗着陛下迩来宠幸,不把贵嫔你放在眼里呢。”东末位年纪尚青的淑妃慕容氏亦是添了把干柴。
尔玛自恃聪明女人,自当明白韩贵嫔乃是拿这名字讽刺于她。但何如身居人下无可多言,统统委曲只能往肚子里咽。
“陛下昨日劳累,故而让臣妾多奉侍了会儿...”
“臣妾谢贵嫔赐名。”尔玛拜长礼道。
俄然间的轻咳声从东首位上传来。那是位穿着朴实,容颜清雅的妃子。从眼角的浅纹,和雍容成稳的身形不丢脸出,她已是中嫔妃中最为年长的,但秀致的五官还是能见其年青时斑斓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