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凝眉点头;“先生锦囊奇策书到“以稳定应万变,将计就计”之言,乃是应对刘匡之法,朕遵循而行却也夺下皇位。但先生还言“齐王帝相,当断则断”朕尚且痴顽,没法晓得先生言中深意。”
司马聪收起笑容,寂然端庄道:“陛下并非痴顽不解,而是明知其意,却心中偶然罢。”
“陛下日理万机,当真贤德明君,但也千万要保重龙体才是啊!”樊武担忧道。
樊武撑起黑伞来到车篷旁,燕王一身青衣便装,竖着玉冠下了车来,樊武空出一只手来替他披上狐绒披风:“陛下,风雨冷冽,莫寒了身子。”
燕王满面茫然,亦有些不知所措,他与齐王自幼长大,豪情甚深,今又借他之力夺得皇位,莫非真应天命,兄弟反目麽!
燕王奇疑:“先生安知孤本日拜访?”
“也只好如许了。”燕王思虑了半刻,仓猝也是长揖施礼:“谢先生为朕出运营策。”
司马聪微微一笑:“齐王与陛下虽只要三岁年距,但心智却相差甚远,若留其在旁参政议策,只怕会乱了陛下的深谋远虑。聪先前夕观星象,帝宫星敞亮闪烁百年不遇,可算来却非庇佑陛下,想必便是齐王的射中星象了。”
燕王面色俱沉。他自幼通读经籍史文,天然也晓得楚汉之争事。当年范增曾进言项羽亦称刘邦有帝王之相,项羽自大不予理睬,方才变成大祸失了天下。因此后代君王对此深有机遇,万不敢粗心不信。
司马聪摇首:“若陛下都不敢称皇,又何来迟疑以安天下呢?”
司马聪一语道破燕王之心,让其猝然难堪了半晌,旋即点头:“知朕者先生也。还请先生明示。”
经夺下皇城后,燕王日夜摒挡政务,亦是久日未合眼了。虽身材抱恙,仍执意来此,望着天机府的匾额,他悄悄咳了两声:“身材之病须药医,国度之病还须就教司马先生才是。”
门童笑而不言,挪开半身请燕王入府。雨水浇淋在翠柏上收回噼啪声响,一起沿长廊而行,燕王心境不宁,待入内阁,布帘拉起,方才隔断了烦杂的雨声。
“论当今天下,又有谁在现在即位皇位呢?除了陛下,唯有齐王。”
燕王惊:“此言当真?”
“为君效命乃是臣理以是当之事。不过内政须操心措置,朝外危急四伏亦要谨慎警戒。现在岚朝诸事并起,想必北方诸国亦是蠢蠢欲动,倘若诸侯结合使合纵连横之计,岚朝可有兵力以予抵抗?”司马聪正声道。
燕王叹了口气,端起热茶,久久未抿上一口:“不瞒先生,其间朕另有二事烦心,一则皇宫虽已占有,民气尚未光复,不久之前朕称命令诛斩乱臣,连累过巨。只恐朝政失衡,军心不稳。二则嘛...”燕王抬眼看着司马聪,叹了口气道:“便是先生锦囊之事。”
“天下未平,岚朝不决,风云际会亦是瞬息万变。陛下若信聪言,便多加防备。倘若陛下念及旧情亦是道理当中,不过这皇位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司马聪捧着茶杯,说完便一口饮尽。
“如此说来,隆弟必将威胁到朕的职位?”燕王瞪着眼,思路乱成一锅粥。
“陛下仁厚贤德,重情重义。齐王既是陛动手足兄弟又替陛下打下江山,于忠于义,该当善待于他。但恕聪冒昧直言。齐王本性纯良,很有赤子之心,今后理朝定不明帝王办事之理恐与陛下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