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说!柳朱紫现在如何!”燕王怒声斥道。
本来是后宫急报柳朱紫无端腹痛乃至昏迷,小产尚且非论,更已是危在朝夕!
“陛下恕罪...柳朱紫腹中胎儿怕是...”奶娘哽咽道。
秦氏面色聚变,当即下跪:“是嫔妾忽视粗心,未敬后宫一主,还请陛下惩罚。”
“夫君...”她又一次呼喊着,而这一次,她不再尊称燕王为陛下,而是像人间任何浅显的伉俪那样,称其夫君。
燕王又急又气,已是说不出话来。久久在颤抖的唇齿间挤出一句:“你!你这个废料!”
燕王鼻翼喷张,胸脯一阵起伏,淡淡摇首:“罚天然是要罚的,目下当务之急是柳朱紫的病势,若她稍有差池,朕定不轻饶!”
“死,你也给朕去死!”怒令下达,太医令和奶娘皆被带离。
燕王心急如焚,直奔静安轩而去,但见轩外大小宫女寺人保护,太医令来往汲汲,皇后携卫夫人同雪秀士于轩外等待,见燕王来此,赶紧施礼。
“汉赵与河间刘匡缔盟已攻陷大梁?”
朝堂大殿之上,燕王惊诧瞠目,双脚不由瘫软倚在龙椅之上。呈报使臣跪于朝堂中心不敢昂首,神采极其凝重。
燕王大急,冲上前去,几名婢女赶紧跪地禁止:“陛下龙体,万不成感染血光!”
“退朝!”
话音落下,燕王身后侍从侍卫便是将太医令押了下去。
太医令摇首感喟:“朱紫突生重疾,微臣寻觅药方皆无此症,刚才老医令被陛下处斩,微臣临危受命难以保住朱紫道命....”
日头西落,静安轩外一片映红,足足几个时候畴昔,里外收支的太医令亦有十数个,燕王常常都会拦下一人扣问,但成果皆是点头感喟,跪地请罪。
“臣下该死....只是微臣习医多年从未见此症状,方才查过朱紫迩来服用安胎药物亦无半点非常...微臣医术陋劣,还请陛下赐臣极刑。”老太医令点头感喟道。
纵使再坚如盘石的心,都难以抵住女子温情的泪。燕王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却迟迟未有落下。
“朕在,朕就在柳儿身边。”
急呵一声,燕王转成分开,大步移驾后宫而去。
燕王眉峰紧蹙,道:“北方诸国,迭为兴替,还得荡荡中原,已沦腥膻之地,现在又得以暴易暴的胡人互助,百姓沦胥,整天难安。何如朕继位不久,政局不稳,难以挽救百姓于水深炽热当中。”
百官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机,半晌以后,中书监令司徒骏进前一步:“为虺勿摧,为蛇如何。当年不除刘匡已是养虎为患,现在又与汉赵刘渊缔盟。臣下尚且听闻克日来凉国亦成心与其二者缔盟,如此一来,联盟军若以交州晋安两州郡,沿水路进入江左,跨山峦踏入江西,我岚朝纵使固若金汤,也定猝不及防。”
燕王怒威慎人,雪姬与卫夫人已是齐齐跪下,万不敢抬开端来。
望着燕王心急如焚的背影,雪姬不易发觉间亦是暴露一抹阴冷的笑意:“哼哼,柳朱紫活不过本日,皇后难逃其责,后宫怕是就要易主了。”
柳氏是雪姬进门之前最后的女子,她出身将门,却心如止水,胸怀德善。燕王模糊还记得初见她时那躲在闺外娇羞的模样。
“罢了,朱紫如何?”模糊咬牙,纵使丧儿肉痛,燕王也得顾及柳朱紫安危。但却见太医令面如土灰,老眼当中尽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