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游移的迈进门槛,顿了下道:“启禀公主,天牢那边传来动静…沈泣月,死了。”
――“好主张!”云修猛一击掌道,“好啊!”
――“命格如戏,功利好话,戏终人散,怪诞无稽…”沈泣月伸直在樊笼的角落里低咛的哼唱着江南小调,“青衣捻转,半世断绝,浮光掠影,花间袖断…”
保卫推着沈泣月往乌黑的樊笼里赶去,渗到骨髓里的寒意凝住了沈泣月脸上的惊骇,墙壁上鬼火似的蜡烛闪着诡异的白光,照着两边面庞凶悍的侍卫,如恶煞普通。
――“公主。”宫门外,一个内侍吃紧来报,“桐皇子被接返来了,皇上皇后请公主去瞧瞧。”
“真是敬爱。”殷崇旭道,“长的和皇上一模一样。”
柴婧从袖子里摸出一封折子,冷冷的甩在李重元的脚下,背过身道:“皇上准了本宫休夫,这封休书给你,自此…本宫和你便没有任何干系了…”
碧儿像是要哭出来,结巴道:“那么多人到了淮村,爷爷奶奶还觉得是好人要来捉我们…谁想到…谁想到他们见了我们都齐刷刷的跪下,又是叩首又是施礼…奶奶说过你们必然是朱紫,可如何会想到…竟会是…皇上和娘娘…”碧儿年纪毕竟太小,说着说着腿肚子一软跪在了地上,“碧儿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李重元朝来人伸脱手,口中扯破的高喊道:“婧儿…婧儿!”
云修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忿忿的看了眼殷崇诀,回身道:“你,好自为之吧!”
“谁让你如何做的?”云修颤着眉宇道,“公主?还是皇上?”
云修再讨厌李重元,可也不忍他受连番的热诚,挡住殷崇诀低声道:“别说了,算了。”
沈泣月回身跪在了柴婧脚下,磕着头道:“公主,泣月知错了,泣月一个弱女子,此生都不再有希冀,我情愿自毁面貌,去苍山也好,庵堂也罢…去那里都好,求公主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不想…不想和阿谁男人在一起!”
柴婧端起家前的茶盏,平静的递到唇边,抿了口咽下,看着翠色的茶水,沉默无言。
见云修分开,殷崇诀朝身后的人掸了掸手,世人顺服的退出了天牢,偌大的天牢深处,只剩下殷崇诀阴狠的黑眸锋利的逼视着李重元已近疯颠的脸。
“无性命令,你如何能够私行做主封了锁芯!”云修指着殷崇诀怒道,“你好大的胆量!”
“崔叔!”岳蘅蹙眉急道,“连你也笑阿蘅?阿蘅就是阿蘅,一声娘娘从崔叔嘴里叫出来,我但是不喜好。”
李重元止住狂啸,对峙着殷崇诀一眨不眨的眼睛道:“我没有做成的事,殷家会重蹈我的路…是不是?”
“婧儿!”李重元带着哭腔喊着柴婧的名字,“放了我,放了我啊!”
殷崇诀最后看了眼痴痴的李重元,大笑着回身拜别。
“不是公主,也不是皇上。”殷崇诀嘲笑着看着面庞狰狞的李重元,“是本侯爷本身的意义。”
“本宫没有弃你。”柴婧渐渐朝天牢外走去,“是你…弃了我们…”
殿下傻站的封碧儿涨红着脸道:“阿蘅姐姐…不对不对…皇后…娘娘…”
“早就没有但愿了!”殷崇诀黑漆般幽亮的眼睛盯着如蝼蚁般的李重元道,“你本来就不该抱有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