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诀!还不快放了我们!”云修怒骂道,“你云爷爷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云修!必然是云修!”殷崇诀指节作响一拳击穿了窗户纸,“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矗立入云的宫墙城楼上,明黄色的苍鹰旗号顶风飘荡,鹰目炯炯傲视梁都,威慑八方。
“二哥…为你报仇…”殷崇诀口吐鲜血哭泣着。
——“我晓得,如果我跟着柴家谋事,也能为你报这满门深仇。”
不过眨眼的沉默,军士们纷繁放动手里的兵器,挨个儿跪倒在地,“云将军饶命!”
殷崇诀俯下头颅,额头和顺的切近岳蘅的秀发,迟缓谨慎的凑向她的唇,鼓足勇气想去吻住本身渴求好久好久的那份柔嫩…
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岳蘅顿觉一阵翻江倒海之感,喉咙涌出酸楚干呕出声,殷崇诀见她满脸痛苦,不甘心的松开紧搂的双臂,喘着粗气道:“你到了朕身边,就不要再想分开半步,就算有一天柴昭兵临城下,二哥带着你一起就义也罢,你都不成能再分开朕,毫不成能!”
(全文终!另有番外奉上!)
殷崇诀忽的想起甚么,侧目凝眼看向面庞悲哀的岳蘅,两双刻骨的眼睛冷冷对峙着,就像是在绥城密林边,殷崇诀趴在崔文的肩上,侧着腮帮看着这个不知从那边来的可儿少女。数载畴昔,还是两双不异的眼睛,眼里的倔强,从未窜改…
“少夫人…”云修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毫无惧色又上前几步,剑指殷崇诀道,“你挡不住我的,谁也挡不住我们!”
“阿蘅…的箭…”殷崇诀不甘的捂住滴血的心口,艰巨的回身去寻,月光下,执箭的身影悲哀的站立着,双手还僵住拉弓的姿式,唇齿微张,像是…在唤他的名字。
岳蘅执起金鎏弓掷向殷崇诀的额头,刚厉的弓柄正中殷崇诀的前额,一行血迹渗了出来,顺着鼻购的头绪流进了殷崇诀的唇里,殷崇诀舔吸着咸腥的血味,像是饥饿了好久的野兽,猛的跃身将岳蘅按在了桌上,另一只手挥开满桌的茶盏,哗啦啦碎落了满地。
殷崇诀挥开绢白滴血的龙袍,迈出了凤鸾殿,殿外的云修看着顶风英挺的殷崇诀,剑眉扬起像是要刺进本身的鬓角,云修想跻身上前,可唰唰几声颈边已经架上了脱鞘的剑刃。
——“云修,你非得等朕来杀了你么!”
“你和柴昭结婚,为他生子,乃至情愿与他共赴鬼域…”殷崇诀执起桌上的酒壶抬头灌下,“你内心那小我如何会是他?你内心该有的,是二哥!二哥不肯弃你,二哥的罢休,是为了有一日给你更多的荣光,就像…本日!”殷崇诀按下酒壶大笑出来,“二哥坐拥梁国,与柴昭已经是伯仲之间,他能够做到的,我殷崇诀一样能够。阿蘅,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纵使一死,我殷崇诀也要做一番大事名留青史,就像你爹靖国公一样…阿蘅,二哥说到做到,你承诺我的,又能不能做到?”
殷崇诀不甘的吐出最后一口气,捂着心口的手有力的软在了一边…
——“不恨。”
岳蘅有力言语,挪开步子想看一眼已经断气身亡的殷崇诀,地上躺着的殷崇诀面庞诡异险恶,双目睁着对视着夜空的月色,唇角模糊上扬的弧度,不甘不平中又蕴着丝丝笑意,让人捉摸难透。绢白的龙袍早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尽,渗入暗色的黑土里,与梁宫深处的根茎缠绕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