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还好筹议!”掌柜觉得岳蘅嫌少,“女人别急着走啊!”
云修点头道:“我也瞧着殷崇诀有些不扎眼。”
“就像你娶了穆蓉?”岳蘅望着水中殷崇诀沉稳的倒影,“就算并非大哥所愿,但大哥还是会循了父亲的意义娶她进门,好好待她。”
“说说?”李重元一愣,“少主的意义...”
岳蘅揪着颈边的发辫迟疑的转过身,悄悄关上了屋门,抬头躺在床榻上,想猜,却又不敢猜。
见柴昭眉间难分喜怒,李重元也是忐忑的站到一边,迟迟不敢出声。吴家兄弟面面相觑,也是不敢多问一句。
“柴少主上了殷家堡,殷家父子怕是有的商讨呢。”崔文推开窗道,“都甚么时候了,这会子殷崇诀再来,是想留下过夜不成?睡吧。”
“哦?”吴佐会心道,“这般看来,如郡马爷所言,殷家和绥城必定已经是我柴家军的了。”
“重元,你本日领教了殷家父子,感觉还需求我与他们提一声么?”柴昭悄悄按着箭柄上模糊的笔迹,“阿蘅性子刚烈,她不肯意的事,又有谁何如的了,殷崇诀对她那份情意不过尔尔。”柴昭灰眸忽的亮起,“我恰好要她跟着我!情愿也好,不肯意也罢,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柴昭嘴角似有笑意含着,长长的睫毛垂落在那双灰眸上,这般过了好久,柴昭豁然的转过身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在我面前消逝。我们走。”
“当然!”云修急道,“少夫人当然会一辈子跟着少主,如果...如果她不肯意...”云修的瞳孔闪出刚厉的光,“我就将她绑在少主您身边,可好!”
“少主...”李重元欲言又止。
李重元与云修同时应道,见与对方定见相左,李重元垂眉摇了点头,云修挑着眉毛直直看着柴昭。
岳蘅快步走了阵,见身后不见动静,游移着扭头去看,路人熙熙攘攘,那三人却已经不见踪迹。
“她也一定想见我,集市里也不能让阿蘅感觉尴尬。”柴昭放快步子道,“远远看着她已经很好了。”
“竹音?”岳蘅摇了点头,“还是头一回传闻。”
“会!”――“不会!”
岳蘅拣起一杆翠竹,又见殷崇旭边说着话,边用匕首耐烦的削着竹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再去?”李重元暴露自傲之色来,“不必少主迈开步子,我与你打个赌,不出一日,殷家堡自会把少主请去才是。”
“大哥别提那小我的名字。”岳蘅急道。
“多少?”岳蘅饶有兴趣的摩挲着金锁片上的纹路。
“殷家堡助我看来已是定命,你们又有谁能说一说,阿蘅会不会跟着我?”柴昭的口气平静的毫无波澜。
话音刚落,婉转的乐声已从殷崇旭的唇边荡起,似鸟雀齐鸣,又似风声掠过,伴着波纹终散的溪水潺潺不止
“谁会舍不得!”岳蘅赶快将手别在身后,吞吐着道,“这家铺子给的价分歧适,缓缓我再去别的铺子问问...”
岳蘅静熠的依伏在膝上像是闭目睡去,殷崇旭侧目着她哀伤的姿势,竹音里模糊有一声低低的感喟。
李重元无可何如道:“好处面前,谈何至心实意?若非殷家堡有为我们所图的处所,你我又何必千里迢迢往这里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云修,你我和少主走上这条江山路,就不是昔日凭一口义气上刀山下火海的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