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惊,赶紧后退了数步,荣幸的是,火光固然灭了,晃一晃草把,又亮了起来。一行九人摸索着向前走来,约行了一柱香的工夫,火线豁然开畅,洞顶一线天窗,照见这庞大的洞窟,本来是一个天然溶洞,只见洞厅高阔,暗河幽深、瀑布垂空、悬石麋集,石幔、石花、石旗、石笋、石琴、石柱、石珠无数,密列此中,小巧剔透如玉,粉嫩洁白似雪,千奇百怪,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美不堪收。
这个时候,仇万顷俄然指着洞外,大声道:“那边有的是枯草,我们何不扎几个草把,点个火出来?”
杜沉非定睛一看,这澄彻的水池中,却本来是两条石龙,曲折回旋,张牙舞爪,首顶横脊而尾拖清池当中,鳞甲宛然。
苍蝇立即问道:“你有没有甚么发明?”
又见这三个白叟的四周,白气蒸腾,真如云中老仙。
他一说完,就号召杨雨丝与谢独鹰,沿着这圆环形的山谷,左盘右绕,参照着班驳树影,曲盘曲折,向西而去。
又见这龙头伸开的大口中,一个黑黝黝的庞大洞窟,往外喷着白雾阴风,凉飕飕的,真令人毛骨悚然。
苍蝇却瞪着眼睛说道:“你说的很对,我是鹰巢帝府挖坟者的人,你如果想死,这个大洞立即便能够变成你的宅兆。”
麦阿婆听了,俄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几位若想打斗,也不必这么心急的。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事之忧啊!”
杨雨丝夙来胆小,但见了这两条巨龙,还是忍不住“啊”地尖叫一声,赶紧抱紧了杜沉非的手臂,惶恐地说道:“鱼哥哥,这里有两条龙,我怕!”
一听到这话,世人又吃惊不小,谁也想不到这个庞大的溶洞中,竟然另有人在说话。
杜沉非道:“我发明了一个山洞,看起来就只要一点点大。”
麦阿婆道:“好主张。这类险恶洞子,寒气直喷,吓得我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黑灯瞎火地出来,内里如有猛兽巨蟒,我们世人倒成了奉上门的口粮,被它一口一个吞了,可就冤了。点个火把,见了也好早早开溜。”
杜沉非道:“另有几个,是狻猊、霸下、狴犴、赑屃和蚩吻。”
世人瞥见,赞叹不已。又穿过这座洞厅,前路蓦地变窄,走过一段窄洞,又见一座洞厅,却比先前的还要大几分,只见这洞厅通俗之处,一条白瀑飞下,激起无数水花,瀑布下的水池中,却盘着一黑一白两条庞大的龙,世人见了,惊得毛发倒立。
杜沉非也看了看,笑道:“如果是九个的话,那应当是龙之九子。”
苍蝇道:“一点点发明,是甚么意义?”
杜沉非道:“没错!囚牛好音乐,霸下好负重,睚眦好杀,嘲风好险,蒲牢好鸣,狻猊好坐,狴犴好讼,赑屃好文,蚩吻好吞。”
只见这条通衢的绝顶,又是一座险要矗立的绝壁。绝壁下方,是一个庞大的石刻龙头。这个龙头——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双目暴睁,长须回旋,头角冲天。龙头两侧雕镂云雾,云遮雾罩中龙爪宛然如生。充满了野性和力量,威猛慑人,正伸开着血盆大口,口中长舌直拖到青砖大道上。
这三个白叟,白发苍苍,盘膝端坐在石柱的顶端,一动不动。
杜沉非又笑道:“这但是你们的家,如果让出来给我做宅兆,那多不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