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四月初,恰是大学士小女秦臻的生辰。秦臻方满十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个姿色上成的小美人,受尽大学士的宠嬖,想来这酒宴不会太朴实。请柬该送的皆送出去了,唯独那宋家没有收到。
为此秦大学士很受伤,便安排此次宴会让秦臻出去见见那群后院的女人们,让她们瞧瞧自家闺女甚么品性,好挽回颜面。
秦家老爷早就聘请了京师最为驰名誉的梨园子,提及来,秦老爷生来最喜两样东西:一个是美人,一个便是戏文。偏巧,秦臻都合适,因此,她最得老爷喜好。
殿阁大学士是谁?秦或人是也,书香家世,朝官世家。
若说这朝中最被拿出来几次鼓吹,一年十二个月,月月产出新花腔的便是当朝正受宠的殿阁大学士府。
本来秦宋两家在朝中不算和谐,宋家低调,秦家想低调也是心有力不敷,因而自从两家成了邻居,宋家不得已也呈现在平话先生的话本内里,一发不成清算。到此,这两家邻居,这梁子必定结下了,程度还不太轻。
只要秦臻的大丫环听得明白,她这是在愁身边没有话本和戏文里的如玉公子或者威武将军,无人问津,孤傲孤单。
本日的生辰,不等丫环叫她,秦臻自个儿醒了,从床上悠悠坐起来,不知是悟的太多,还是思路过深,瞧着这床榻,这铜镜,这木柜。秦臻恍若隔世,她感觉,她晓得了这十四年来最大的奥妙——她是个妖精,大抵是个花妖,比较标致的那种。不过,至于到底是甚么妖精,为甚么现在成了凡人,恐怕还需求些时候想想。不过也许恰是如此,此生的姻缘会盘曲迂回,以是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
“另有念柳,我让你去探听的,我爹请来的梨园子要唱的是哪出戏?”秦臻站在人身高的铜镜前,让丫环们最后清算衣裙。
丫环端着水盆出去,大丫环念柳十七八岁的模样,自六年前就跟着秦家四蜜斯,机警懂事,深得蜜斯喜好。她拧拧帕子,走到还呆坐在床上的秦臻,轻声道,“四蜜斯,醒了便起家吧。今儿但是个好日子,老爷亲身筹办了礼品,夫人也备了宴,您可要早些去存候。从今今后,便也算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