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中诸公皆无此公心,只遵还是例,国库本年亏空,来岁必将还是亏空,又是西北用兵耗资庞大,朝廷各项用度又是不能省的,若再有个变乱,可往哪寻摸银子去?你们户部有钱?没钱的话,可不就得闹乱子。”闫森再劝道。这件事太大,本身也是几宿几宿的睡不着觉。想干成一件事很难,想站在绝大多数人的劈面行事,则难如登天啊!
此事阻力大,反对之声更多,但,知难就不干了嘛?
现在诸多积弊,与平头百姓有甚么干系?不都是那些赃官贪吏、豪绅地主形成的吗?而古训有云:防民之变,甚于防川!
梁思思夺过宁陆手中的酒壶,又饮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有辨别吗?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我的运气怕是早就写好了,人争不过命!”
宁陆就着梁思思的手喝了一杯,又斜了她一眼,才笑着说道“你啊,想的都是一些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和顺乡之事,毕竟是气度狭小、格式太小,怎能成绩大事?只这一条就落了下成。”
罗家成已收到密报,直隶巡抚李维均已有奏书上报,今上留中未发,没有采纳啊!这还不较着吗?本身也已探太高大人丁风,成心向,只要能争夺一名阁臣支撑,不愁大事不成啊!
“呵呵,宁公子,古往今来的戏文里,男人功成名就后,丢弃曾经相知相许的青楼女子之事,不知凡几,但真正情愿青楼女子放弃功名利碌的,又有几人呢?通过明天的事情,我也是看破了,也便死了这份心,断了这份不该有的念想。人啊!又何必自苦,苦苦追随求而不得的东西呢?对吗?宁公子?”
这青楼歌妓如何了?谁天生就是青楼歌妓了,还不是你们男人喜好!以是,这劳什子才越来越多,被送到这内里祸害的良家女子也越多了。
罗家成刹时给世人扔了个炸弹,在坐世人面面相觑,纷繁对视。
“唉,此事难啊!没钱能够筹,但这个但是得把人都获咎了!”齐恩平再叹。
梁思思长睫轻眨,微微眯了眯眼,一手拿起酒壶痛饮了两口,哈哈笑了起来。“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目前有酒目前醉,好痛快!”
“闫兄所言恰是我之所虑。”罗修撰几次点头拥戴,是极认同闫御史之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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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成眼里暴露笑意,“非我辈世人有此设法,乃至阁臣、抚台、上至圣上,都一定无此意,诸君正该同心合力,为君分忧,义不容辞啊!”
梁思思仿佛演变了一样,却有更加娇媚撩人了,举着一杯酒,凑到宁陆唇边,挑眉表示。
“你说的谁比谁崇高这话,我倒感觉很对!但你说人争不过命,我倒是不信!”宁陆神情未变,但眼中却闪过厉色。
世人看看他身上洗的发白陈腐的官服,都有些感喟。罗修撰生不逢时啊,受长相所误,于天赋子一朝一向不得志,升官有望,幸亏今上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万幸万幸!
“不是我们不肯为朝廷社稷着力,实在是我们便是提了,朝廷也难通过,更别谈推行了。”周涛非退一步阐发道。
“测量地盘,打消人头税,试行以田亩计税,官绅一体纳粮,这但是一件能把天下的官员、豪绅地主和他们的背景全都获咎了的奏议!罗兄不成莽撞啊,此事非同小可,实非儿戏。”户部主事齐恩平并不同意,在坐几位人太少,分量太轻,蚂蚁撼树,非明智之策,为了升官把命再丢到这上面,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