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谭公之前在房州任职?”
但宽裕归宽裕,能让三哥松动,再宽裕一些也无妨,归正也没人瞥见。
他天然不能让人一走了之。
谭今听得这话,暗道此人倒与普通武将分歧,并不嗜杀贪功,话里话外,还总表示他安王才是天命所归,好笑之余,不由也生出几分好感。
贺湛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 成果却闻声这话, 火气不由自主就冒出来了。
“当时的突厥人势如破竹,朝廷又没有顽抗到底的决计,你说得也不算错,从私心来讲,我的确是不想南下。”
贺融二话不说,举起竹杖直接往对方身上揍。
贺湛一笑起家,却不肯将竹杖递畴昔。
……
“你是不是,收到我的信了?”贺湛深吸口气。
贺湛的手按上房门时,身后传来慢条斯理的声音。
萧重笑道:“兴亡多离难,这话说得好,但愿安王殿下能重拾旧国土,还天下一个安稳承平。”
见贺融没说话,他悄悄有些绝望,将碗放下,勉强笑道:“那三哥你渐渐吃,我先出去了。”
说到底,这些怨念,不过是无能的自责。
“去烧些热水来,我腿疾犯了。”
“萧将军太客气了,唤我表字珍时便可。”谭今不喜好萧重浓烈的杀伐之气,但大师今后很有能够同朝为官,他也不好太摆神采。“我的确曾任过几年的房州刺史。”
天下至尊的位置,大家神驰,可真正能坐稳的,又有几人?
身后传来扣问的声音,谭今回身,没再去看城楼下百废待兴的气象,而是望向朝他走来的萧重。
“我嗓子疼, 不想和你吵。”贺融道, 声音哑哑的。
“现在大局不决,伏念固然重伤,但突厥雄师仍在,他们去留不明,仍不成小觑,你想与我争,等把伏念与李宽都摒挡了,再来争。我累了,先归去。”
“阿谁时候萧氏与突厥早有盟约,突厥南下,他们也会从凉州出兵,遥相照应,陈巍从甘州带走很多人,单凭剩下那点人,是守不住甘州的,若我南下,甘州就面对沦亡的局面。”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放手,起来。”
萧重笑了一下:“那珍时也唤我表字致远吧,说来也巧,我本籍恰是房州,可惜当年战乱,一家人流浪失散,厥后先父回故乡找到我时,家中就只剩我一人了。”
贺融蹙眉:“想让我明日得风寒么?”
“不放。”贺湛紧紧抱住他的腰,“一罢休,你必定就走了!”
贺融怒道:“罢休!”
“我刚只是脱口而出,不是用心叫的!”
“我让厨房做了点莲子羹,想着你醒来以后会饿……”贺湛有点不安闲。
“我让你走了吗?”
“因为我晓得,就算我带人畴昔,最后也只会落得跟陈巍一样的结局,陛下身为天子,不肯死守长安,仇敌还未至,拍拍屁股就走,旁人再偶然令又有何用?就算我当时带人南下,一时阻住突厥人的来势,但甘州失守的话,萧氏必定从甘州直入中原,前门拒狼,后门引虎,李宽还是会鼓动陛下离京南避。陛下耳根子软,宁肯托朝夕相处的李宽,也不会信一个成日在内里,又不得他喜好的儿子。更何况李宽兵权在手,已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