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空哈哈一笑,道:“这世上那里来的仙法,古书上说的甚么缩地成寸,抬步千里都是哄人的把戏,我这工夫乃是一种轻身术。”冷凌秋猎奇道:“轻功?有何轻服从快过千里良驹?”他身无内力,聂游尘也就从未传授太轻功给他,常日里见师兄师姐所练,皆是腾挪腾跃之法,虽说能跃起数丈,动如脱兔,却从未传闻能快逾奔马的,便是那日在枫桥镇所见陆封半空折身,踏步而行,觉得那便是轻功极致,没想到本日所见,倒是重新定义了冷凌秋对轻功的观点。
二人出了蒙城,持续前行,成不空便传授冷凌秋身法。这套轻功名为《御流行》乃是他暮年从一古墓殉书中所得,本来早已失传,成不空便以口传,只听他道:“这套功法端赖悟性,我本日先传你心法,你须服膺,今后再渐渐贯穿不迟。”冷凌秋承诺下来,便听他说到:“六合有气,万物之纲,气动所化,始是为风,明庶阊阖,风动影随,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谓御流行影,气之流形,化之无常也......”冷凌秋听他说完一遍,本身熟记一遍,再背诵一遍,如此几次,半个时候便将此心法服膺心中。
冷凌秋见别人影恍惚,直至消逝不见,便点头悄悄一笑,此人萧洒不羁,今后若能像他普通,过些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日子亦是快事。但摸着怀中卷轴,想着还要前去送信,便双腿一夹,一提缰绳,纵马往少林而去。
成不空哈哈一笑道:“莫说谢与不谢,暮年你师父曾救过老偷儿,我便送了他一对‘冰玉古蟾’,本日你又救我性命,我却两手空空,没有甚么宝贝儿送你,我教你轻功,便是当送了你一件宝贝儿,再说我与你师父乃是旧友,算起来我倒是你长辈,教你一两招儿,乃是本分,真要说谢,倒是我谢你多些。”
成不空见他很有兴趣,嘿嘿笑道:“小子如果喜好,我本日便将这等工夫传授于你,如何?”冷凌秋一听,大喜过望道:“若能得前辈见教,便是长辈天大的幸运。”说完想起本身毫无内功根底,不由神采黯然,又道:“只是我毫无内力,只怕这等高深武学,我倒是学也白学。”
冷凌秋听着这话,只觉耳熟。原是楚怀云也曾对他讲过,心道:“我行事谦善低调,做的又是救死扶伤的事,这江湖上若要与我难堪的,只怕未几吧。”他初入江湖,只道是“我不犯人,人又何必犯我”倒是把这江湖想的过分简朴了。
两人一起行来,一个教得当真,一个学得用心,路上倒不寥寂。成不空又给他讲了些运功发力,翻转腾挪的方法,冷凌秋苦无内力,不能当即演变,便一一记在心上,只盼此次去少林能得偿所愿,今后便能够好好修习这套功法。想到今后能用这等轻功日行千里,他不由嘴角含笑,这时俄然想起一事,便向成不空问道:“老偷儿,你这身轻功如此短长,想必江湖上已没人能追的上你了?”
顿时叫道:“六合之间莫不有气,有气便有风,有风便可借力,若无外来之风,当已本身元气差遣四周气流窜改,亦可感受风势,随风而动,老偷儿,我这般说,是也不是?”成不空见他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的模样,不由心中悄悄点头,此子悟性奇高,一点即透,假以光阴,必成大器。
这时远远瞧见,那蒙城城楼下站着一人,佝偻着身子,正望他招手,定睛一看,不由大惊,那人恰是成不空。冷凌秋心头惊奇不已,莫非此人真的会飞,还是我看走了眼,忙揉揉双眼,细心一看,却不是成不空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