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梢西斜,子时已过,樊瑾行功一周,缓缓展开眼来,吐出一口浊气,正想起家活动动手脚筋骨,俄然间发明本身四周在一刹时变的极静,除了那堆未烧过梗的余烬偶尔收回‘毕啵’一声响外,四周一点声音也无,连刚才还在吱吱叫着的蟋蟀也没了声气。
这‘苍松决’乃是铁剑门独门内功苍松劲的口诀心法,由一尘真人所创,当时一尘真人兵败蕲水,又逢夏季冰寒,粮草完善,部下兵士,十去其八。心灰意冷间,忽见皑皑白雪中一株苍松傲立雪间,不惧风寒,不惧雪欺,以一身傲骨对抗六合。一尘真人忽有所感,长啸三声,遂创出苍松决,而后转战天下,以苍松劲阵前杀敌,大小数百战,战无不堪。今后苍松劲名动四方。
樊义常在江湖上走动,餐风露宿是免不了的,可这樊瑾却少有下山,那有过席地而眠的时候。他躺在一块青石上,眼望满天繁星,倒是越看越复苏,翻来覆去几个来回后,更是睡不着了。目睹周公不来找他,便悄悄起家坐起,双膝盘地,练起‘苍松决’来。
玄参多生善于深隐士迹罕至之地,喜阴凉,不分南北,只要灵气充盈之地,都可发展。玄参生于高山,合雨露雾气于枝叶,聚六合精华于躯干。凡人服用可强身健气,开筋扩脉,伤者服用可断骨续玹,腐肉生肌。连那将死之人若将玄参为引冲服一剂,也能枯木回春,续魄悬命。是可遇不成求之灵物。
待到申时摆布,终究来到那山凹处,正想坐下安息,樊义道:“瑾儿,前次传你的‘苍松决’,可有好好练过?”樊瑾一听,忖道:老爹又来考我了。便道:“爹您大可放心,那‘苍松决’但是我铁剑门的镇山之宝,我日日苦练,可不敢有涓滴懒惰呢。”樊义见得儿子懂事,心下欢畅:“这‘苍松决’是我门中开山祖师一尘真人传下,乃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你要勤加练习,此后但是要扛起门派兴衰的大任的,你可要记着了?”
樊瑾聪明聪明,听的父亲一席话,便笑道:“这么说来,可不就是杜师叔剑法不如您,吴师叔内功不如您了?”樊义道:“这么说也能够,可换句话不就是,你爹内力不如你杜师叔,剑法不如你吴师叔了?此次回山后,你便多向你杜师叔就教下这苍松决的练功法门,多向你吴师叔学学追风剑法吧,以你的资质,再过两年我也教不了你,到时候便让师父他白叟家亲身指导你吧。”
樊瑾跟着老爹一起行来,晌中午分才至半山。想那玄参生于地下,而这山中又树木盘结,枝叶交叉,也不好展开轻功登山,只得一步一步渐渐攀沿,走未几时倒是有些累了。幸亏山中野果浩繁,他终是少年心性,一时叼根狗尾草,一时啃个猴儿果,到也解去很多困乏。
樊义调集众弟子道:“此山虽不甚大,但欲从这灌木丛生的草木当中寻得那一株玄参,也无疑大海捞针,不如大师分头行事,细心搜索,非论有无所获,三今后都在山下南边的‘祈雨庙’汇合,山上崎岖不平,蛇虫浩繁,如有不测便放出龙鳞火,也好相互照顾,不知如答应好?”世人都道可行,因而每两人一组,各自上山。
樊瑾听父亲说的慎重,便道:“门派兴衰的大任不是另有您和两位师叔么,怎地落到我头上了?”樊义道:“我资质有限,这苍松劲倒是越练越难练,只怕此生是再无寸进了,你那两位师叔就更别提了,你杜师叔脾气暴躁,内功练的是越来越高,只是那追风剑决,倒是滞留不前,你吴师叔追风剑诀练的一日千里,单以剑法而论,除你师公外,江湖上能出其右者只怕寥寥无几,但他的苍松劲倒是越练越离谱,前些年还能和我对上三掌,本年和他参议,倒是一掌也接不下来了,不知他一天除了剑法外,另有几用心机在揣摩这苍松决了,传闻他前些年得了本《阴阳历算》,说不好便是揣摩那玩意儿去了。你要记着,这追风剑法需以苍松劲帮手才气阐扬最大能力,切莫学你师叔般顾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