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秋见血衣楼诸人业已走远,心中猜疑,他只道关键杨士奇的王振和萧千绝乃是一丘之貉,本日听萧千绝口气,仿佛并不将王振放在眼中。猜不透他和王振究竟是何干系,是相互合作,还是相互操纵?不过那日萧一凡和萧铁手要刺杀杨士奇,铁定是王振主谋了。想起杨士奇,心中担忧不已,也不知路小川可否将他安然护送返乡?待其间事了,还须前去见一见杨大人,这《农耕伐渔图》中之谜,想必也只要他才晓得。
樊义笑道:“他师从玄香谷,又是聂游尘亲传,想必还是有些本领,尝尝也不打紧。”吴士奇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便治,也免受那三日之苦。”杜刚还是不允,冷凌秋也不管他,让樊义展开双眼,取出银针‘素问’自‘承泣’‘曲差’穴而下,又用手指自眉眼出推委一翻,樊义眼睛便再也闭不下去,又对杜刚道:“这便劳烦杜大叔了。”杜刚见他行动利落,也暗自傲了几分,道:“小子你要我做啥?”冷凌秋笑道:“只需杜大叔用掌力将这粉末断根便可,你放心,樊大叔两眼已无知觉,你大可罢休施为。”杜刚不信,悄悄一掌而过,果见樊义双眼一眨不眨,顿时笑道:“这可奇了,小子当真有些门道。”说完呼呼几掌,转眼便将樊义眼中粉末断根洁净。
想到此处,便想下山而去,目睹樊义、樊忠、樊瑾、杜刚、吴士奇几人都在,便将本身要去找寻杨士奇之事说了。却料樊瑾不从,道:“冷兄弟此时下山,说不定萧千绝正在半途等你自投坎阱呢?你看过这半张画卷,只怕他会逼你说出图中内容,如此一来,反倒是成全他了。”冷凌秋见他说得在理,再说多年和樊瑾未见,也有些舍不得就此而别,便承诺多住几日,再寻杨士奇不迟。
冷凌秋安知他见透了疆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心中已有好战心机。还道他萧洒豁达,一身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便不想再惹他勾起旧事,挑了些轻松话儿解烦。三人围坐一旁,手抓烤肉,顿时香飘四野溢山涧,津满唇齿涎三尺。
俄然一阵冷风袭来,冷凌秋打个颤抖,虽是初秋时节,这北望山上却比山下气温低很多。只是身冷当可添衣取暖,如果心冷,则通体凉透了。冷凌秋本日一见萧千绝武功,不止心中凉透,只只怕已快成冰。本身空有一身医术,但对复仇无半点裨益,要想打倒萧千绝,若无古迹,这辈子只怕有望,而现在满身大穴都还未解开,要想复仇,无疑痴人说梦。顿时又果断了要找到那‘凌虚奇术’的设法。现在全数看过这《农耕伐渔图》的只要本身一人。若能再得杨大人再指导一下,想必揭开此图之谜,并驳诘事。
又过得一日,冷凌秋心结所扰,执意下山而去,樊瑾留他不住,将他送到山下。面对这位曾经共陷囹圄朋友,樊瑾温言相告:“冷兄弟,父仇当然该报,但还须找准机会,切莫义气用事,你我一见投缘,今后如有难处,当可来寻我,我不敢说铁剑门会为你出头,但我樊瑾定会炙诚相待。”冷凌秋知他一片热忱,也不须说些交心言语,只笑道:“樊大哥放心,今后我定来寻你,昨日那烧烤野味,我可还没吃够呢,下次见面时,你烤肉,我买酒,咋们好好酣醉一场。”说完对樊瑾胸膛一拳,道:“本日话未几说,来日待我报得大仇,再来叙话不迟。”说完牵过白羽,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白羽风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