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不满百日,容城和益昌两地便政通人和,欣欣茂发。

待刘备返回楼桑,便有刺奸来报。有蓬莱客船已入白湖,船上恰是恩师二子,卢节、卢俭。

且二城公众,皆世代定居于此。对四周山川阵势非常熟谙。只需赐与充足的鼓励,便能一呼百应。时下,能过上和临乡公众一样的好日子,便是最好的鼓励。

卢节、卢俭,单从名字上,便知恩师良苦企图。

少时玩伴,三五老友,皆已长大。

收到刘涣手书,刘备再松一口气。

各城官吏,自有刺奸、贼捕细细勘验。如有作奸不法,鱼肉百姓,定斩不赦。如果能吏,有功于民,自当酌情升迁。功过奖惩,皆有理有据。不放过一个,也断不会冤枉一人。少君侯麾下能人辈出,特别是顺阳卫出身的绣衣吏,密查真假,缉贼拿赃,早就炼成一双火眼。又岂是平常小吏能坦白讳饰的畴昔。

平曲城长的人选,也有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摆布皆惊。便是夏馥亦面露惊奇。苏伯这便好生收起,密令摆布严加把守,不得别传。

身长八尺,与恩师有七分相像的年青儒生,便是长兄卢节,字元廉。方才及冠。身形稍矮一些的漂亮儒生,尚未及冠。比刘备小一岁,乃是季子卢俭,字子恭。

两位家丞并非空穴来风。

刘备这便竭尽地主之谊,好生接待不提。临走时又奉上重礼。公孙瓒踏镫上马,告别拜别。

刘备笑答:然也。

而是经过旗楼署和内置监,将三人平常言行,层层上报,精炼汇总而来。

水患、水利,一字之差。督亢居中亢起,四周皆是凹地。想要把水全数排干,殊为不易。筑坝圩田,将积水以田埂堤坝,细化豆割,蓄水于田中。再行稻作。可化害为利。号称九河之地的淀区也是一样的理。容城东有西淀。益昌西有东淀。两淀内水网纵横,周百余里。想要筑坝围堰,底子是妄图。但是若将淀中存水引出,滋养百万亩烂泥地,却不难。如此一来,淀区水位降落,不会倒灌。而烂泥地,亦饱水而成良田。可变害为利。

先前用来装香露的琉璃瓶,长不过三寸。很轻易烧造。刘备又让工匠试造三尺长的琉璃屏风,却多次失利。本日终传来好动静。刘备仓猝赶去将作馆后院,尝试工坊。

容城和益昌最大的上风,就在于有民可用。不像其他城邑,皆是从一片白地平空建起。

算了。

公然,一块挂满了泪线般的流体陈迹,且大要凹凸不平的白琉璃,正放在案上。

曾经的大族公子,已成精干能吏。田骅吁了口气:诸城上计乃是甲等大事,抽暇已是违例,岂能再因私废公?

两人本性与恩师如出一辙。朴直明净。刘备在侯府设席,与会皆是侯府重臣。郭芝、乐隐、娄圭,几次发问。卢节、卢俭,对答如流,举止有度。刘备岂能不大喜。

刘备却说,你我兄弟,岂能以功名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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