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感同身受:“死将至矣。”

“已入临淄。”太尉曹嵩起家答曰:“此时,或已与青州刺史相见。”

“然也。”卢司空答曰:“本是大汉象林县,却为贼所占。国中无田,故常有侵犯日南之心。”

青、徐、荆、扬四州,有三州长吏,乃出汉室宗亲。若能得其互助,如少帝所言,四周合围。关东群雄,如何能挡。

百官自行出宫不提。

不出二载,待二戚“病死”于狱中。少帝必灭何氏、并董氏满门,以除后患。何太后母凭子贵,或可幸免于难。窦太皇孤家寡人,亦可保养天年。唯独董太皇,求生不得。

卢司空答曰:“传闻,蓟王或亲赴南越平乱。”

“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阿娟秀娅亦不逞多让:“‘王之道,和为贵’。汉廷兴皋牢和亲,乃四百年戍边国策。蓟王汉室宗亲,有高祖之风。和亲之策,所向披靡。正如先前所言,只需和亲皇后,蓟王当可安身罗马边墙(边疆)。然若再和亲沿途诸国公主,蓟王可保冗长行军线,安然无虞。乃至携大汉天威,许以丝路巨利,组建『征西联盟』。各国心甘甘心,出钱着力出粮出兵,助蓟王西征。”

“待后代长成,皆食一城之邑。封君翁主(诸侯王女位号),大家得其份。且所聘妃嫔,多出贞妇节女。言行得体,举止有仪。敦睦家声,有目共睹。”阿娟秀娅喃喃道:“爱恨清楚,称心恩仇。人间奇男女,莫过于此。”

杀身之祸,迫在眉睫。

“何故见得?”鲁琪拉久居汉土,耳濡目染,汉风通俗。

环顾摆布,并无非常。这才稍得心安。

“陛下明见。”群臣下拜。

“闻蓟王万里敕令。调回戏、李二谋主。今大秦帝后,闻讯北上。必与此相干。”董卓却有见地。

“陛下明见。”董卓洋洋对劲。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鲁琪拉慨叹:“如同丝路沿线,皆投奔大汉。”

少帝欣然散朝,返回后殿。

“传闻‘林邑有金山,金汁流出于浦’。”少帝言道:“不知然否。”

“人皆向好,民皆向善。”英妮娜言尽于此。

笑中深意,鲁琪拉焉能不知:“传闻,少时蓟王初创果冻奇物。为名流所喜,称‘果仙冻’。后竟成辨别真名流之必备。能吃一口果仙冻,方为真名流。”

时势紧急,毋需多言。略不留意,身故族灭。

英妮娜,眸生异彩,笑而不语。

“但是山越之乱?”少帝亦有耳闻。

“封谞安在?”董太皇又问。

“慎言。”董太皇呵叱。

少帝欣然点头:“蓟国楼船,坚船利炮,铁壁铧嘴。想必,当一战而胜之。”若蓟王南下,少帝自可放心朝政。待稳坐江山,再四周合围,剿除关东群贼。

“喏!”中大夫领命自去。

“皇后明见。”英妮娜轻声一笑。

心念至此,这便问道:“太傅、太仆一行,今在那边?”

“林邑国数寇日南。先前又屡阻夷王,北上和亲。劫夺来往商贾,殛毙大汉吏民。为祸日久。”卢司空言道:“为辟土开疆,拱卫三南。蓟王或亲征林邑。”

“且去如此如此……”董太皇附耳言道。

“谨守永乐宫,寸步不离。”中大夫又答。

“朕,无碍。”董太皇有苦自知。自二戚被捕下狱。朝中翅膀悉数拔去。少帝手握京师数万强兵。朝堂之上,再无掣肘。令行制止,言出必行。渐有汉帝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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