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间,竟遇袁绍携私兵渡海,愿代为讨贼。
“服从。”见新帝心随便动,袁术神情奋发,再拜而出。自去与董卓联络不提。
南阳,宛城,新帝宫。
“不敢。”童恢不卑不亢。
童恢焉能不大喜过望。
何如利大。少顷,终下定决计。遂言道:“董卓何所求?”
“某岂能知。”董卓正色答曰。太史令先前私语相告,只说“四方兵寇”,并无“外臣凌主”之句。
“本来如此。”家将心领神会。
“家门不幸,如何得安。”袁术面无神采。
信是不信?
“明庭无需多礼。”大彻大悟,如获重生。袁绍意气风发:“到差途中,途径此地。麾下人马喧闹,明庭勿怪。”
关东大乱,门路断绝。时,不其侯佳耦,将食邑质押金市子钱家。不其令童恢,即将期满离职。不久当随海市北上。跟随其弟,投奔蓟王。
“无它,杀贼立名耳。”袁绍答曰。
牛辅一愣:“既如此,将军何故与袁术,虚与委蛇。”
“赚开城门,一战而定。”新帝焉能不为其所动。洛阳八关锁固,外有虎牢阻断东西。只需遣奇兵一支,兵临城下。少帝猝不及防,必定完败。
“或当如此。”童恢亦如此想。唯本地渔户,方能熟知周遭情貌。
董卓龇牙一笑:“先前不过戏言耳。二袁乃南阳外戚,又岂能容我身居高位。”
董卓不为所动:“董某行事,只求无愧于心。”
“位列三公可乎?”董卓开价。
当时,挟少帝退位,新帝遂成独一共主。只需一道敕令,足可令天下臣服。便有不臣,二出诏命,蓟王必发兵讨之。董卓即使虎狼,又“岂若麒麟”?
“下官拜见国相。”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袁绍豪放一笑。
不料便在此时,东莱贼兴。乘轻舟来往袭扰,船户纷繁北逃。童恢不善水战,戋戋县城,亦无战船水军可用。
“三公之位,何其易耳。”袁术心中鄙夷而面色稳定:“如此,当回禀陛下。猜想,必能令后将军如愿。”
闻新任北海国相入港。不其令童恢,仓猝赶来相见。
“恰是。”董卓指天为誓:“若裹挟此中,不得善终。”
袁术问道:“后将军,欲谋何职?”
“仲春,有星孛于紫宫。太史令占曰:‘外臣凌主,京师将乱。’”袁术又问道:“乱京师者,何人也?”
“求位列三公。”袁术答曰。三公,位高权卑。徒有浮名。便是先帝西邸卖官,亦不过开价一千万钱。时崔烈五百万求之。为人所鄙。须知,一郡太守,亦作价二千万。
略作考虑,袁绍又言道:“此等蟊贼,何必蓟国横海舰队,劳师远来。某代为灭之。”
二人约按光阴再见。袁术路远,先行拜别。
新帝天人交兵,举棋不定。
“杀我叔父满门,莫非乃出少帝之意。”袁术反问:“与后将军无干?”
“后将军若立此大功,陛下自当重赏。”袁术理直气壮。
环顾不其城港,袁绍又问:“闻蓟国海市来往,不其亦列此中。为何港中船只寥寥,不见海客。非常萧瑟。”曹孟德言犹在耳,青州坐拥渔盐之利,又得海运之便。待亲眼所见,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贼人何名?”袁绍随口问道。
童恢大喜下拜:“多谢国相,脱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