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别居濯龙园的舞阳君,与何太后相见。
“宜当外出,牧守一方。”何太后言道:“论忠于汉室,皇甫嵩、朱儁,并称纯臣。我儿今为少帝,忠于汉室,便是忠于我儿。当可一用。”
“传闻万年公主从长社长公主处得知,若以万年县质押,可得一亿大钱,坐享十年食俸。”
何太后正欲开口,下腹忽痛,仓猝收声。
“不送。”李通起家回礼。
郭嘉用其智计无双,将黄巾众纳降之事,归结为一个信赖题目。先指出黄巾众今非昔比,早已沦为没有信奉,没有目标,唯剩苟活的流寇。又谓丧家之犬,大家痛打。所过郡县,官军私兵,皆趁机剿除,斩首邀功。久而久之,因而“只信黄巾,毋信赤’。
思前想后,李通欣然点头:“令公子补齐官俸,豪掷百万,三倍了偿。乃‘城门立木’也。先信于吏民,再取信黄巾。如此豪阔,视名利为粪土。因而黄巾皆信觉得:令公子此来,当不为取我等首级。”
“却不知子钱家,背后金主,是何人也。”舞阳君叹道。
“宜当速办。”宋奇欣然点头。
言下之意。有黄巾贼众垫底,李通素有义名,贵公子焉能不善待。
何太后言道:“母亲但是想将封邑质给城中子钱家。得大钱五千万,取俸十年。”
“告别。”郭嘉言尽于此,来去自在。
郭嘉大喜:“得渠帅大力互助,何愁大事不成。”
“李某,敢不从命。”如此宽松之前提,李通焉能再疑。
“董太皇。”舞阳君心领神会。
“此等家国大事,太后拿主张便好。”舞阳君颇知避嫌。
“然也。”舞阳君仓猝点头。
“摆布车骑,又当如何?”舞阳君又问。
“唉……”何太后一声长叹,似已早知:“不瞒母亲。先帝万年公主,亦如此想。”先帝之女,母产后不久即死。光和三年封万年公主。
舞阳君面露惭色:“只是我何门之女,皆为蓟王……实在,实在,难以开口。”
总而言之,既能令黄巾佩服,举众来降;又能为长公主取食,全天家脸面。
“先帝崩后,又是何人?”舞阳君诘问。
郭嘉口出之“事理环”,全无马脚。
“赵忠、张让,身涉谋逆大罪,却先免极刑,又赦徒刑。今更重回禁中,为二署之长。母亲何必多问。”
“也好。”舞阳君展颜一笑。达成所愿,心中自是欣喜。然又想起一事,这便言道:“苗儿久在南阳,阔别京畿。宜当速归。兄弟同心,护太后及何氏一门全面。”
“夫复何言?”何太后苦笑。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既开此例,又岂能厚此薄彼。
“左冯翊并无贼寇,食俸年年足享。万年公主因何要学我等薄命之人。”舞阳君不解。
“可也。”宋奇欣然点头。
舞阳君亦为人母,天然晓得。神采颇多庞大难懂:“太后何必如此。”
宋奇眼中异彩,一闪而逝:“奉孝大才。”
“只需谨守城池,不日当见分晓。待敕令送达,令渠帅如愿。再与我家公子,阳安相会不迟。”郭嘉笑道。
“母亲所为何来?”见舞阳君欲言又止,何太后干脆先问。
“敢问足下,明廷现在那边,我等又当如何行事。”
“可先去上蔡,调和诸事。”郭嘉言道。
“为何作罢。”何太后笑道:“母亲身去质与子钱家,换五千万大钱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