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皆是居延属国军士。”儒生再答：“人数却未几。”
刘备点了点头：“金关之上，可有守军？”
刘备笑答：“单刀直入。”
刘备指着金水关下一座城池问道：“依你所说，居延百姓皆避入此城（地湾城遗址）？”
臧霸安抚道：“县城守备确不如障城坚毅。彼时所想亦无错。”
“喏。”
环顾众将，刘备这便命令：“徐晃、阎行。”
若不亲来，如何能得知详情。
刘备亦道：“秃发部将家眷、牛羊、部族皆丢在草原。若要疗摄生息，繁衍后代，居延属国数万小月氏住民，便特别贵重。”
“末将在。”
“喏！”
李儒点头道：“攻城必舍战马。此处间隔肩水金关二十里，略显悠远。儒猜想，鲜卑多行‘围而不攻’之策。”
事不宜迟。刘备这便出兵：“胜负在此一举，诸君抖擞！”
人马皆饱食。鸡鸣非常，刘备升帐点兵。
两今后，到达兵车营地。
“将军有所不知。因敌袭俄然，粮秣皆不急转运。肩水金关虽坚不成破，何如粮草不敷，勉强够一月口粮。恰是忧心关城内老幼忍饥挨饿，三日前明庭才夜开城门，欲向障城运粮。不料被鲜卑发觉，趁乱突破城门，明庭与众同僚皆、皆……”儒生哽咽不能言。
牵来鲜卑良驹，扶儒生上马。五百狼骑吼怒而出，借浓烟保护，原路折返。
刘备最后看向臧霸与身侧四位百夫长：“明日，宣高与我同业。”
“喏。”两人这便出列。
“你二人主攻肩水都尉东西二城。待占据城池，便升起吊桥。莫放一骑出，亦莫放一骑入。”
“领龙虎营精骑，游弋在东西二城与肩水金关之间，截杀来往驰援的鲜卑游骑。”刘备又命令。
听儒生细说诸情，刘备方知。本来居延一地，竟有两都尉治所。居延都尉府、肩水都尉府。皆是前汉时所设，今汉肩水都尉被烧毁，只留居延属都城尉府。
万幸，城池虽被攻破，住民却多数保全。
“恰是。”
“服从。”
“鄙人安康，字子健，乃城中九译令（翻译官）。”儒生脱口而出。如此流利，当不是谎话。
李儒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秃发乃是想耐久占有此地，以求东山复兴。故不滥杀。若将小月氏族人皆杀尽，那个牧马，那个种田，又有谁报酬其繁衍子嗣。何况，一旦四千小月氏马队返回，得知父母妻儿皆死于鲜卑之手。又岂能善罢甘休。”
“剩下几座城池，又是那边？”臧霸展图视之。
不等儒生再问，刘备已命人送他去营车安息。
刘备又看向史涣：“史涣。”
儒生展转反侧，直到鸡鸣时分才将将入眠。醒来翻开车门，方知车队早已上路。
“恰是。”儒生又答道：“此障城原是前汉肩水候官驻所，距金关仅一里之遥。障城设有马面、虎落、转射等攻防诸器，甚是安稳。今为守关将士虎帐，储有粮草。故将百姓迁到此城。本觉得背靠雄关，可进可退。不料派出求救的信使，皆石沉大海，无一折返。”
“敢问君侯，该如何破解？”势如累卵，儒生壮着胆量问道。
儒生以袖拭泪，指着图上城池言道：“此处乃是居延都尉治所。此三处一关三城，乃是前汉时肩水都尉府城，今虽已烧毁，却仍然无缺。常日只堆积草料，粮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