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喏。”
“然也。”何进又进言道:“蓟王为诸藩之俊彦,其人忠义,一言九鼎。若得此助力,再内结寺人,外联宗室。不出十载,大汉帝位,唾手可得。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皇后当知,陛下垂死之际,另有近侍再侧。陛下言行举止,《起居薄》上,笔笔在录。焉能作假。”刘备考虑言道。
“来人,移驾西园。”利字当头,董太后仓猝解缆。
董太后先喜后忧:“立合肥侯乃陛下之意。朕无话可说。然,蓟王因何立贱种,而不立贵子。朕,甚是不解。”
“洛阳暗潮澎湃,文和却岿然独坐。莫非,我主无忧矣。”
“依大将军之意,欲登大位,先立太子。”何后幡然觉悟。
“权宜之策,缓兵之计。”董太后旋即觉悟。
车驾入园。登华云号。
西邸万金堂下,销金窟,内藏陛下卖官鬻爵,铜钱无数。只需据为己有,便有充足本钱,结好寺人。
“无耻贱妇!”董太后大怒而起:“我儿骸骨未寒,便来抢占财帛。光荣,可爱!”
“合肥侯年方二十,春秋鼎盛。少则十载,多则几十载。此消彼长。待贵子长成,时势究竟如何,又岂是皇后与大将军能够摆布。”董骠骑嗤鼻一笑。
听完何后转述。大将军何进深思半晌,便进言道:“臣窃觉得,先立再废,亦无不成。”
“必是智计之士。”何后欣然点头:“大将军知人善用,乃我何氏之福。”
“太后明见。”
二人并榻而坐,举杯对饮。
大将军何进,可谓一针见血。
骠骑将军董重、永乐少府杨彪,皆是董太后亲信重臣。
永乐宫。
“宗室又当如何。”何后美眸骤亮。
“难不成,合肥侯崩后,当真让何氏所生子,担当大位。”董太后仍未甘心。
“陛下托孤,欲立合肥侯为帝。我主忠心赤胆,必一力承担。风起云涌,慷慨悲歌。待灰尘落定,我主又当如何自处。(荀)攸之所忧,不在今时,而在明日。”
贾诩笑言:“俗谓‘一母同胞’,‘三岁见老’。以公达之所见,合肥侯其人如何?”
提及蓟王,董太后终是放心:“蓟王……曾与王美人义结金兰。自把稳向贵子。也罢,便依蓟王所言,立合肥侯为帝,策皇宗子为太子。”
司空杨赐自二崤城返回。便将蓟王之意,奉告其子杨彪。杨彪不敢怠慢,遂与董骠骑,连袂入宫。而搬家函园别馆的董骠骑,亦先从右丞贾诩处,得知蓟王欲立皇宗子为太子。
“陛下废长立幼之心,朝野表里,人尽皆知。之以是迟迟不立辩儿为太子,正因陛下一恐外戚擅权,二鄙我家贱户出身。三忧皇后‘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此三条,乃陛下之芥蒂也。所谓‘名正言顺’。本日之危,归根结底,只因皇后虽生皇宗子,却不立太子。名未正而身不稳。故被人有机可乘。”
贾诩闻声起家:“公达不请自来,神态自如。又何必多此一问。”
董骠骑张了张嘴,却不敢接话。所谓打铁还需本身硬。现有牌面,不敷以“通吃”。只能相互让步,各取所需。
“大将军何出此言?”何苗不解。兄终弟及,本朝并无先例。
审时度势。何后对蓟王开出的前提,非常心动。然此中短长,其中细节,还需与大将军何进等,细细筹议,再做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