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拓跋诘汾靠着叔父肩头断气。一起走到明天,他再也不消惊骇了。
饱饮热血的偃月刀破空拉回。斩出一抹灭亡半月。
游弋在四周的突骑亦赶回救驾。
腰间一麻。
关羽反手一刀,磕飞两条无主之腿。凤目微眯,见身前冒死冲上的最后一波王骑,再次合围。
见长帜下乃大单于权杖。秃发鲜卑纷繁意志松动。
刘备纵顿时前,示出大旗。
猛张飞粗中有细,公然不差。
车队一分红二,摆布绕行。御者搬动构造,车厢下立即现出一道长长的油迹。
比起关羽一刀两断,称心恩仇。张飞更显刚猛带柔。
噗――
“见此旗,如同见大单于。尔等何不速速归降。”刘备声音不大,却冠盖全场。
落空下半边累坠的上半身猛地加快。飞越头顶,迎头撞上身后追逐的火伴。双双脑浆迸裂而亡。
力道之强,又比如蠢木撞锯。脖血飞溅,纷繁斩颈落马。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拓跋诘汾肝胆俱裂。猖獗打马,一起嘶嚎。
刘备微微一笑:“尔等皆不肯降?”
重量顿时轻去一半。长枪猛地回弹。串上尸骨好像蚱蜢般蹦蹦跳跳。欢脱无穷。
猛张飞亦不逞多让。一矛刺出,连断数人脖颈。手中矛如噬人铁线蟒。矛前蛇刃嗡嗡急颤,抖出无数残影。好像铁蟒在人颈间摆布游走打猎。沾之必死,吻中即亡。
围拢在拓跋诘汾身后的骑士,接连血崩堕马。眼看便要与最亲的叔父相聚。已吓到疯颠的拓跋诘汾,蓦地弃缰。不管不顾伸开双臂,暴露一抹孩子般的浅笑。
未几久便有人站起。提刀走入刘备阵列。
地上稀稀朗朗,还剩千余。
待火圈燃烧。
张飞咧嘴一笑。这便挑着两具半截尸骨,纵马疾走:“拓跋已死,拓跋已死――”
砰――
被拓跋侩一把拥入怀中。
“侄儿勿惊,叔父来也!”领数骑赶来驰援的拓跋侩纵马疾呼。
“大人此话当真?”
四周合围的鲜卑突骑,追之不及。目送一人一马冲缺而去。
“天然当真。”
猝不及防,飞身扑出。一头撞向杀神。
有人领头,便有人跟随。很快,便稀有千秃发鲜卑,走到刘备阵中。
“啊啊啊啊――”犹在嗡嗡乱颤的长枪,刹时将拓跋侩的心脏绞成稀碎。
十数颗头颅冲天而起。不等无头尸落马,赤兔马飞身一跃,破阵而出。
不等鲜卑逃兵靠近,李儒举火扑灭。
四位羯胡百夫长,征得刘备同意。用羯胡土语大声疾呼。便有族人陆连续续提刀站起,集合到刘备四周。
刀光一闪。
内脏齐出,热血横流。
拓跋侩抱着越来越轻的半截身躯,一时老泪纵横。
将将坐稳马背的拓跋诘汾,打马便走。孔殷间转头。只见,从王骑断颈处放射的血泉,在半空会聚成的一整块血幕。轰然炸碎。迸溅的血雨中。一人一马,好像杀神天降。卷着血河落地。
斯须便绕着疆场,布下半圈油网。
中军大旗下。身披大氅,全套西域良甲,大马金刀端坐王座的拓跋诘汾本人。虽深知中军大旗事关严峻。一旦竖起,定要坚如盘石。妄动必危。轻则毁伤士气,重则军心大乱。但是。但见一杀神,纵马直冲过来,却止不住的恶寒,怯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