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台端光临,鄙人蓬荜生辉,何过之有?请入内一叙。”
宾主落座,左伯重温新酒。身前炭火闪动。冷风一吹,舱内酒气悉数散去。
因权柄分歧。
所谓“功铭著于鼎钟,称呼垂于竹帛。”便是指此。
“南极滹沱,西至泉州、雍奴,东极于海谓之雍奴薮。其泽野有九十九淀。”
“闻先生大才,‘特工八分,又甚能作纸’。又闻‘子邑之纸,研妙辉光,件将之墨,一点如漆’。我主特遣我来问,‘先生可愿退隐我蓟国,为博士祭酒’?”
“如此,妙极。”耿雍大喜搀扶:“得子邑,蓟国莘莘学子皆无简身轻也!”
待舱门开启,船长人已清算安妥:“东莱左伯,见过右国相。”
便有属吏重回小艇,前面带路。引领官船在大大小小,摆列有序的民船间穿行,最后停在了一艘不大不小的海船前。搭上舷梯,留在官船上的属吏先行登船,见舱门紧闭,门后透着未及散去的酒气,属吏这便悄悄叩响舱门:“子邑先生?子邑先生?”
水砦由构造船搭建。两艘构造船沿河道两侧,南北下锚。与摆列在浅水区的舟桥以锁链互连。舟桥再与从河滩一向延长到岸边的桩柱相接。船体、桥面、桩柱表里包裹珐琅甲片,一面阻断河道的砦墙随之立起。墙后构造船厂内的各种工坊,随即完工。将一座水砦所需的各种水面修建,皆以避入砦中的民船为载体,改革结束。
“恰是耿雍。”右国相先已登船。
临乡院中桑麻皆该成药圃。无妨。只需是港口,造左伯纸所用质料,便可源源不竭,充足运来。思前想后,刘备欲将治下第一座造纸工坊,建在正大兴土木的泉州港内。
楼船酒垆、楼船客舍、大舡邸舍、大舡汤池……不一而足。
巨马水砦。
都船长管河道。河堤修造加固,航道疏浚,水砦船只,凡是在河道内的水事,皆归都船令署掌管。
都水主管渠道。渠堤修造坚毅,渠道疏浚,水门渠闸,凡是在渠道内的水事,皆归都水令署掌管。
“知也。”属吏中有人答道。
“诸位免礼。”耿雍笑问:“可知子邑先生,舟船泊在那边。”
“喏。”
因而乎,学富五车,读书破万卷。并非决计夸大。想着蔡邕出亡临乡时,那浩浩大荡的千车书卷。学富五车,真不值得夸耀啊。
登上明轮船,南港属吏这才发明,舱内竟是右国相耿雍。仓猝上前,列队施礼:“国相。”
“请。”
博士祭酒乃千石高俸。左伯焉能回绝。这便肃容下拜:“左伯敢不从命?”
“国相所为何来?”左伯起家问道。
蓟国水网纵横。如此一来,合作明白,便于两边办理。
“巨马水于(东)平舒城北,南入于滹沱(水),而同归于海也。”
北岸是泉州县,南岸是东平舒城。营地天然靠近北岸,留出河道中心的蓟国黄金水路,便于船只通行。
所造纸张,厚薄均匀,质地精密,光彩光鲜。称“左伯纸”。因多用本地桑皮为主材,又称“左伯皮纸”。
却不知,“研妙辉光”的“左伯纸”,间隔梦寐以求的“卫生纸”,还差多远。
《书断二・左伯》有载:“左伯字子邑,东莱人,特工八分,与毛弘等列,小异於邯郸淳,亦擅名汉末。又甚能作纸。汉兴有纸代简,至和帝时,蔡伦工为之,而子邑尤行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