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何太后言道。
朱雀门，为北宫之南门。门侧高楼，称朱雀阙。因历代帝王出入，多经朱雀门，故此门最为高贵。制作亦格外巍峨壮观。“偃师去宫三十五里，望朱雀阙，其上郁朴与天连。”
“骠骑将军，所言极是。”永乐少府曹嵩亦劝：“太皇且息雷霆之怒。”
“三宫鼎立，人尽皆知。贼人却只书太皇与何太后，唯窦太皇未曾提及。臣窃觉得，此乃贼人成心为之。”董承言道：“我等，万勿入彀。”
“恰是臣之乡党。”何进对曰。
何太后，又看何进：“大将军知否。”
“此话怎讲。”董重忙问。
“这……”董重欲言又止。此中深意，今时本日之董骠骑，又岂能不知。
“黄巾乱后，群盗蜂起。万民饥流，门路断绝。洛阳贵胄，食俸大减。唯举债度日。传闻，先帝暗授巨资与金市子钱家。贳贷宗亲贵胄，得海量子钱。厚利剥削，乃至没法了偿。不得已，唯将食邑，质与子钱家。何如，金市子钱家眼高于顶。只贳封君县主。诸多乡亭小侯，皆未能如愿。故奋笔书于阙上，以泄心中不满。”
书于此阙。撤除夺目，亦想令少帝出入时可见。
“喏。”
氛围一样肃杀。
大将军不敢坦白：“乃我长史，南阳许攸。”
“太皇息怒。”董重劝道：“如有损圣体，徒令小人对劲。”
“少府，所言极是。”董重亦道：“何太后，亦连累此中。且看西宫（长乐宫）如何应对。”
“然，亦不成不察。”董太皇这便下诏：“命司隶校尉袁绍逐捕。旬日，不，五日一会。”
曹嵩答曰：“太皇，切莫起疑。此事颇多蹊跷。老臣窃觉得，若真乃长信宫所为，难道过分较着。”
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长乐少府袁逢、长乐卫尉蹇硕、长乐太仆郭胜，悉数在列。
“何人所为。”帘内何太后，低声相问。颇多心平气顺。
何太后又看何苗：“骠骑将军，觉得如何？”
帘后太皇董太后，面沉似水。帘外世人，如坐针毡。
只因不知何人，书朱雀阙。言：“民不聊生，长乐、永乐卖官贩爵，蜺墯鸡化，乃妇人干政，而至也。”
“臣……”何苗欲言又止。
“所谓‘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报酬财死，鸟为食亡’。臣，窃觉得。金市子钱家，之以是不肯贳贷小侯，乃因有利可图也。天下小侯，何其多也。食邑散落大河高低，广布南北东西。需海量人手代为打理，故无从清算赢利。”偷看何太后神采，何苗咬牙道：“太后若救天下小侯，需广花财帛。若一二载，便也罢了。然若遥遥无期，太后纵有万贯赀财，又如何能够。”
“二桃杀三士。”永乐卫尉董承，忽言道。
“贼人何所求。”何太后又问。
遐想先帝年间。亦有人书朱雀阙。引寺人大肆海捕，连累者数以千计。
“勃海王，生于光和四年。十年以后，亦不过十五少年。神鬼不知，得钱十亿。永乐董太皇，好算计。”何太后一声嘲笑。
董太皇三卿，与骠骑将军董重，悉数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