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尚书令且拟诏,除侍御史桓典为冀州牧。”

“如此甚好。”忽见大将军面露不悦,陛下话锋一转:“大将军与宗正之言,亦有可取之处。前有幽州牧王允,治世安民,为人称道。今冀州无人主政,或可试行州牧。”

陛下却笑:“甘陵相,宜当入朝,朕另有大用。”

钩盾令宋典又道:“先前陛下授予私钱,补葺玉堂殿。完工后,略有残剩。我又暗中拿出多年积财,凑足百万,上呈陛下劈面。岂料陛下看也不看,便赐给一众亲随。且还另赐我二千石谷,觉得褒赏。”

张太尉又道:“诚如大将军所言:并州军情告急,民情狼籍。非良将不成牧守。先前,后将军曾调兵遣将,鏖战白波,不分胜负。今若能举一州之力,当可与白波一决胜负。”

南宫,云台。

“一母同胞,陛下竟不好色。”张让大惊。先帝彻夜达旦,寻欢作乐。园中美人,春夏秋冬,皆裙下开裆。新帝却滴酒不沾,不近女色。兄弟二人,反差如此之大也。

大汉十三州,前后已有幽、冀、并,三州废史立牧。本日二人,一报酬卢太仆所举,一报酬张太尉所荐。陛下从谏如流,未曾任人唯亲,更未卖官鬻爵。当真大汉之幸也。

“臣,无贰言。”何进奏道。

陛下闻声昂首,恰是太尉张延。

张让眸中恶毒一闪而逝:“饶是麒麟降世,天生蓟王,后宫亦有妃嫔数百。陛下先时,不过合肥侯。守一县之地,三里之郭。暗澹运营,勉强糊口。何曾见过神都洛阳,乱世浮华。繁华繁华,唾手可得,享之不尽。试问,陛下如何能挡。”

张温言下之意,若为尽快毁灭天下反贼,当立州牧。若为悠长计,则无需立。

“何人可为朕分忧。”陛下欣然点头。并州费事,再置州牧,亦无不成。

殿内群臣,心领神会。陛下初开朝议,只问大将军、董骠骑、卢太仆三人。明显是将卢太仆,视作蓟王代言人。换言之,蓟王虽远在藩国,然陛下却事事咨询其意。

略作停顿,陛下又问:“不知,诸位可有合适之选?”

“并州,北上休屠各胡,中踞南匈奴,南下白波逆窜,军情告急,民情狼籍。何不亦设州牧。”大将军进言道。

“恰是。”寺人擅权,朝政日非。桓典直而不避,因常乘骢马,都城人说:行行且止,避骢马御史。便是蓟王,亦曾被其劾奏:函园逾制。后知蓟王修造王陵,并未逾制,这才作罢。

“臣,附议。”卢植奏曰。

“可命摆布车骑,携荡寇将军周慎,轻车将军曹操,并往讨之。”张温答道。

“卢公?”陛下又看向恩师卢植。

“臣无贰言。”

“臣,附议。”董重仓猝奏对。

“董骠骑?”陛下再问。

“如何?”张让急问。

刘岱乃汉室宗亲。伯父刘宠,曾任太尉,今为蓟国四少师之一。名动天下。

司隶校尉袁绍,本是大将军府长史。五官中郎将邹靖,初为北军中候,乃出董骠骑门下。陛下虽初登大位,却也心知肚明。遂不置可否,再问群臣:“朝中表里,另有何人可用。”

“如此,尚书令,亦同拟诏。”陛下这便定计。

先前,先帝为补葺南宫,铸铜人等,大幅征税。陆康上表劝谏,被寺人进谗诽谤。以大不敬罪入狱。幸得侍御史刘岱,代为辩白,才未受皮肉之苦。后又借蓟王之力,逃出世天。今主政半岛,很有政绩。举族迁入蓟国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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