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蓟王起家罢筵,群臣恭送。

“臣等,拜见主公。”殑伽港长万震,携一众属吏,赶来相见。一别经年,万震已从落魄墨客,为国之宿吏。特别名扬南州,为沿线诸国所敬。公然“豪杰趁时势,时势造豪杰”。

蓟王设席,为万震一行,拂尘洗尘。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返回后殿。墉宫七玉女,并云霞卫,已候多时。

“得主公殊遇。臣,以港长之身,加‘谏议大夫’,升秩六百石。并无大功,岂再求真二千石高位。”万震以头触地:“若天下非议主公,‘署用非次’。臣,之罪也。”

百乘王朝,之以是能皋牢声闻六国。正因居高临下,摆布逢源。扼东西天竺半岛,冗长腰际线。凭贸易来往,打劫不菲财产。再采办扶南大舶,雇佣水军。皋牢海贼,收为己用。强行登岸、登岛。抄掠岛上积财,搜刮奇珍奇宝。以战养战。再反哺国中。此消彼长,因此能皋牢滨海诸小国。

蓟王先容文武与万震了解。悉知万震,智计百出。常兵不血刃,不战而胜。军正沮授等人,颇多溢美之词。

何如东海鲸波。“横海纛,速让道”。蓟式巨舰,铁壁铧嘴,坚船利炮。纵横四海,无可对抗。纵有扶南大舶,亦不堪一击。

北天竺,因水而兴。特别诸国雄城,多滨水而建。如江绕城、临江城、圣河城等,国多数城,皆有良港。调派程普前来保护,自是知人善用。

出征半载,已定归期。短不过一月。长不过数月。待三足踆乌到达,蓟王便可归航。何时重返,尚无定论。故丰州人事,需面面俱到,不成忽视。

“臣,惶恐。”万震诚惶诚恐,离席下拜。惶恐失措,险君前失礼。

蓟王累日亲政,常彻夜达旦。乏术兼顾。天竺多美女。特别诸国公主贵女,烟视媚行,婀娜多姿。异域风情,凡浅尝辄止,直令人欲罢不能。然蓟王却婉拒诸王美意。至今未幸天竺女。固然。三百云霞卫,半数已梳盘桓髻。

“文兴,不必过谦。”蓟王言道:“论知南州风土民情,无人可及。”

诸事循序渐进,时势逐次明朗。余部属吏,自有南閤祭酒许攸,为蓟王分忧。

注曰:“‘非次’,谓不依班次。”时下,乃是贬义。后指,破格汲引。

军正沮授亦劝道:“丰州初立,孤悬外洋。主公,举州相托。文兴,‘任重而道远’。且‘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岂不为主,分忧乎?”

辅汉大将军,蓟王诏命。除程普为绥南右将军。真番都尉二兄刘武,拜绥南左将军。六百里,马上前来复命。

“臣,敢不领命。”万震泪目下拜,遂奉王命。

事不宜迟。

即便五百年后,盛唐期间。海西游商,亦只乘唐舶来往。只因本国亦或是他国商船,皆无唐舶这般,雨打不动,坚如盘石。如日本遣唐使,更将乘本国船只,远赴大唐,视为九死平生,大水猛兽。也无怪邪马台遣使进贡,不过戋戋数尺杂绢。实在人短船小。载人不能载重,载重不能载人。

蓟王少时,北上乌桓贩马。与程普,了解于平波砦。时,砦主程德谋,将平波砦,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周遭商贾,会聚之地。足见程普,亦通水情。

诸多先进造船工艺,水密隔舱、均衡舵、减摇龙骨、钉接榫合,乃至船壳造船法。皆是蓟国首创。试想,不知钉接榫合,龙骨造船。大江之上,被蓟国大舰,列队冲犁。脆弱船身,如何支撑。乃至无需飓风大浪,百年不遇。稍起颠簸,便已崩溃。正因船身布局不敷,故时下各国船只,唯有本地岸线,远洋飞行。即便遇大潮,触礁崩溃。熟谙水性,亦可逃生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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