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本来如此!”吕布大喜过望,离席下拜:“守丞厚恩,布,粉身碎骨,无觉得报。”
传阅党魁手书。与董班四目相对,郭亮考虑言道:“贤姪当知。党魁书中提及之人,乃蓟王族兄。出身楼桑刘氏,与王上自幼相伴。少时外出游学,十余载方归。守蓟国邸,来往南北二宫。代行蓟王家事。官卑而权重者,莫过于此。有此人作保,焉能有假。”
前后二次党锢,党人家破人亡,数不堪数。残存党人,之以是能苟延残喘,艰巨维系至今。右国令并夏馥,居功至伟。
“若将计就计……”上元夫民气机百转,喃喃自语:“行‘点石成金’。浮图东来之祸,可消矣。”
闻记室掾密报,贾诩不置可否:“右国令女,弃门而出,不知所踪。”
上元夫人,遂取来细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吕布很有醉意,刘平落杯言道:“此一别后,天各一方。不知何时能与左中郎将再见。”
“刘平,时唤‘五貉’。族中排行第五,乃小弟族兄。少时大考,亦列第五。生性机辨,不甘人后。约莫在小弟复爵后,外出游学。一别十载,学就回籍,遂改小弟旧名。”甯姐姐对刘备之事,如数家珍。便是楼桑刘氏孺子,亦影象犹新。
瑶姬登顶阁,呈上师门书录:“瑶池仙会时,襄楷谶语,皆录于此卷。”
林虑山,乃党人冬眠之地。特别夏馥在时,与右国令苦心运营。看似茅舍粗陋,实则收支有度,自有章法。闲杂人等,断难混入。
黄巾先手,党人背工。
“大事不好!”
“灵帝北巡时,宋奇曾与王芬把酒夜话。各说隐情,互说衷肠(注①)……”不及细说,甯姐姐猛起家:“事不宜迟,我当亲赴洛阳!”
竹书沉重,飞鸽没法带来。故用时很久,方传至洛阳。
党魁择此地,行曲水流觞,自是神来之笔。
甯姐姐拆封细观。略作考虑,竟起毛骨悚然。
“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甯姐姐言尽于此。简朴清算行囊,坟前叩别先父,马上奔赴洛阳不提。
十里函园,九坂琼台里。左中郎将吕布府。
守丞刘平登门拜访,吕布自当设席接待。
重新落座。刘平言道:“王上已命我,赴党魁上巳会。左中郎将,可愿与我同往。”
“你我莫逆之交,何必如此见外。”刘平离席搀扶。
“京师繁华盛景,皆于我如浮云。此去独一牵挂,便是左中郎将心忧,如何消解。”刘平言道:“前日大胆。将左中郎将之事,面陈王上。岂料,竟有转圜。”
“好一个‘骊龙假寐,令媛之珠’!”电光石火,上元夫人已窥破端倪:“刘惇上洛,有备而来。乃襄楷身后之谋。无端飞升,绝非一厢甘心。”
“夫人?”瑶姬试问。
“夫人何事惶恐。”瑶姬陪读再侧,字里行间,并未发明非常。
“能令右国令女,罔顾伦常,擅弃三年守孝之期。必事出有因。”贾诩言道:“猜想,此时正星夜兼程,奔赴洛阳而来。”
“乃为与主公相见。”记室掾心领神会。
斯须,二老又回。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上元夫人神采凝重,瑶姬自不敢骄易。
“并无非常。”记室掾答曰:“除党魁广发请柬,邀京中名流高士,赴曲水流觞之祓禊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