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去。”刘备懒多看一眼。
御者不知何故,仓猝上前。本欲搀扶,却蓦地束手。
蓟王仍无言以对。
“为何?”闻此问,刘平作势欲刺之手,生生落下。
刘平衣冠不整,血迹斑斑。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被轰下船去。
心念至此,便又看刘平:“孤,不负天下。天下,亦不负孤。”
刘平猝不及防,飞扑而出,重重落地。
“王妃勿动!”忽闻一声清喝。便见四海令左慈,手提肩扛,步入爵室。恰是昏睡不醒,上元、云华二女。
音犹在耳。驽马口吐白沫,四蹄生风。拖行刘平,直投湖中。
“既是同宗,孤不杀你。且放你自去。”刘备言道:“刘氏宗族,再无刘平此人。世人只知,平原刘平,使客刺孤。(刺)客不忍刺,语之而去(注①)。”
“先救长姐。”刘备双耳,血流不止。
“无怪上元夫人,两次折于你手。”刘平破口痛骂:“襄楷匹夫!诓我何其久也!”
**仙飞身撞入。此情此景,何必多言。
“十里楼桑,你出身大师,我出身旁支。自你父辈起,家中四兄弟,长幼有序。却从不与我等旁支,相提并论。轻视之心,何必多言。我家中若也有藏书四百卷,宗祠大考,岂能排在你等以后!”
地板随之翘起。只待幕网坠入,与内藏钩索咬合。蓟王并王妃,便可与刘平断绝。
轰鸣声中。车厢拖行驽马,滚入道旁沟壑。
“牡麒牝麟,雌雄莫辨;合而为一,天下可安。”刘平面如死灰,几次念叨襄楷谶言。
见刘备油尽灯枯,已是强弩之末。王妃不由泪流:“该当如何。”
“三墩放生,五貉乞活!”死光临头,刘平痛哭流涕。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眼中重影,竟更加减轻。
“右剑刚、猛、疾,左剑稳、准、狠。长姐剑击,唯弟可练。”刘备柔然一笑,再无声气。
机簧四起,幕网直坠。
刘平嗤鼻一笑:“白日习文,夜间学道。襄楷乘夜而来,天明既去。来去无踪,一众凡夫俗子,焉能发觉。”
蓟国公车,无人劝止。又出东郭门。
“刘......三......三......”
“喏!”便有摆布御卫长,不由分辩,拖出爵室。
蓟王尽力一击,不留余地。
不等王妃发问。左慈跪地言道:“主公否极泰来,襄师功莫大焉。”
寒光一闪。血花迸溅。
此乃剧情杀,非人力能及。
“你我同出一脉。少时玩伴,亦无仇怨。为何恨我至此。”
先祭捆仙索,将刘平五花大绑。**等人,这才为爵室内世人,施以醒药。
“你是如何得知。”蓟王反问。
“惊马岂会投河。”刘平冒死惊呼。
刘平只手扼腕,浑身冒汗。不答反问:“堂堂蓟王,竟埋没**。莫非此物,便是你重金打造的那枚百炼大针。”
“哇!”刘平喷血撞榻,滚落空中。
**穿胸洞背,钉上天板。
刘平强忍剧痛,顺势将腕上**拔出。甩去残血,阴沉一笑:“莫非,三墩竟只要右手能动乎。”
这一摔,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视野不及重回,便见一人款款而来。
“武帝时,异国献‘梦草’。似蒲。昼缩上天,夜若抽萌。怀其草,自知梦之善恶。帝思李夫人,怀之辄梦。”甯姐姐言道:“一起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