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之事,假作不知。”袁绍答曰:“文台欲攻荆州,随他所愿。左车骑,可谋取江左,为万全之策。”
“盟主之意,盘据江东。”袁术会其意。
换言之。保住董侯大位,才让今汉鼎祚,得以维继。
必有明白日下之日。
蓟都城,门下署,鸾栖馆。
何来同亲,必是细作。袁绍自坚信不疑:“天子六玺,虎纽玉螭。若得传国第七玺,陛下(合肥侯)稳居帝位矣。”
“孙破虏,顺下大河,不知所踪。”袁遗回报。
“孙坚亦不成信!”话音未落,袁术已肝火冲冲,步入帐中。
“此计高深。”沮授言道:“即解叔侄相争之祸,又除今汉鼎祚不继之危。”
闻此言,沮授忽起长叹:“我主曾言,而立之年,开造诸王子海船。莫非,便为圈(占)地?”
之于时势,众谋主,果有远见。一旦叔侄二人暗中轻易。逼迫董侯禅位。蓟王托孤重臣,必不会坐视不睬。另立新君,水到渠成。
荀攸慨叹:“可惜从叔,不能为我主所用。”
“关东朱门各处,江左宗贼鼓起。自黄巾乱后,此二地,多行不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合肥侯看似坐拥江山半壁,实则二袁提线(傀儡)耳。刘益州,说史侯入汉中,亦可循此例。只因我主大汉一藩,虎踞河北。为堵悠悠众口,不予我主‘师出驰名’之机。故皆假大义,暗行不轨。一言蔽之,求生不易。故无所不消其极。”许攸答曰。
袁术杜口不答,袁绍却已心领神会。
只因,不管合肥侯,亦或是史侯,先前皆因故被废。早已证明,不成为帝。为家国天下,汉室存亡计。蓟王当另立新主。断不会重蹈复辙,扶二人之一上位。如后继无人,则另起炉灶。再续汉家香火。
“先是曹孟德,再有孙文台。群雄离心,盟不久矣。”袁遗慨叹。关东群雄,何去何从,难有定命。许兵器相见,以命相搏,亦未可知。
“此事当真。”袁绍眼中,戾芒乍起。
“奉天子以令不臣。必出荀彧之计。”中丞贾诩,一语中的。
唯有荀彧,窥破天机。
“何愁天下不定,汉室难兴?”许攸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公然民为贵。”许攸龇牙一笑,有感而发。时至本日,方才顿悟。因何天下皆视黎庶如草芥,独蓟王例外。
“请屏退摆布。”袁术抱拳请命,肝火不减。
“然也。”贾诩笑道:“不出三代,天下归汉矣。”
“孙文台,今在那边。”袁绍居高问道。
时势崩坏,唯有如此。众皆慨叹,不料袁术忽生一计:“孟德既奉天子,必联络四方将军。何不可诽谤计。”
正因董侯携百官迁都,保住大位。才令汉祚持续。
待帐中只剩袁氏兄弟。袁术这才私语相告:“那日救火时,孙坚自井中得传国玉玺。坦白不报,欲据为己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当时。蓟王一声令下,挥师百万。
先帝赐加黄钺,攻无道而伐不义。董侯又赐九龙华表,开疆辟地,并土封王。天下鼠辈,唯将叵测心机,裹入“奉天子”之糖衣。方不被蓟王传檄。身故族灭,一败涂地。
闻此言,袁术心烦意乱:“今汉式微,民气机乱。‘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何况本日乎。”
散朝后。蓟国谋主,相约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