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新授奉车都尉,李蒙、王方为摆布驸马都尉。
半晌后,董承五花大绑,浑身血迹。被押送入殿。
诸如尚书台、侍中庐等,朝臣署寺,多在南宫,无需远行。少府张俭,方才出殿。便有小黄门近前见礼:“少府留步。”
“恰是。”张俭似有所悟,因而顺其言:“先帝盛年而崩,未及立储。皇宗子继位,乃祖宗家法。蓟王如此行事,自无可指责。”
“喏。”小黄门喜极。话说,自少帝突然发难,囚禁二戚并一众翅膀。永乐宫日渐失势。朝臣避恐不及,本觉得少府亦不例外。岂料竟不畏人言,单身赴会。
奉车都尉、驸马都尉,名义上隶光禄勋。少帝皆用董卓麾下将校充当。换言之。九卿之光禄勋,非董卓莫属。
“免礼,赐座。”董太皇自帘后言道。
少帝重用之心,董卓心领神会。更加恪失职守。人前人后,卑躬屈膝。不敢涓滴尽情妄为。只因出身西凉,向来为关东所轻。话说,董卓虽出身陇西临洮,却生于颍川。妥妥关东士族。只可惜未能久居故乡,为蛮夷所逆化,浑身草泽,绝无墨客意气。出身常为人诟病。宦途亦颇多不顺。现在否极泰来,焉能不倍加珍惜。
“朕,先前行事,皆为自保。现在行事,乃为守祖宗家业,不为外人所夺。卫尉既是朕之母舅。当知朕之苦心。”少帝直言相告。
“时至本日,太皇肯善罢甘休否?”少帝回问。
口气浓烈,恶臭扑鼻。
玉堂殿与永乐宫,南北毗邻。如故意窥视,收支人等,自可一览无余。目视张俭入永乐宫。一众朝臣,窃保私语,神采各别。
董承忽觉天旋地转。数息以后,目光垂垂板滞。
“冀州河间。”
“家有一女。”
“董骠骑擅权,为陛下所拿。臣无话可说。然,太皇何其无辜。敢问陛下,意欲何为?”董承反问。
日上三竿,百官下朝。各回署寺,理本日公事。
“毋论,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废长立贤。只需出自先帝遗诏。臣等,自当受命行事。”张俭掷地有声。
见董承无言以对。少帝居高笑道:“如卫尉所见。权力当头,无可免俗。朕与董氏并何氏,并忘我怨。然为全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请太皇明示。”张俭答曰。
累日来,禁中《起居遗诏》之风传,甚嚣尘上。现在看来,此诏或已入董太皇之手。故才有本日之见。
“谢太皇。”张俭再拜落座。
永乐宫,前殿。
“陛下劈面,臣岂敢放滥。”董承面无神采,无喜无悲。
“何方人氏?”
“陛下意欲何为!”与史夫人目光一碰,董承忽觉毛骨悚然。
言罢,遂命史夫人上前。
不愧是党魁。竟不避嫌。
“春秋多少?”
虎贲中郎将王越,守备玉堂殿。话说,王越自先帝时,便担此要职。虽恪失职守,不敢有一日之疏。何如多次渎职,令新帝、少帝,皆为人所乘,险性命不保。痛定思痛。王越广招天下豪侠出列虎贲。将玉堂殿防备如铁壁铜墙。先前重修二宫时,玉堂殿亦经蓟国营城术改革。涓滴不弱于永乐宫并云台。
“然也。”张俭答曰:“此乃先帝托孤之言。天下皆知。”
“喏。”便有虎贲郎上前松绑。
“早已婚配。”
“若先帝另有遗诏,言及立储之事。自当另作他论。”话已至此,张俭焉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