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刀虽锋利非常。然连穿三层甲,亦穷尽所能。故只伤及董卓外相。现在伍孚被俘,董卓无恙。手握十万雄师,如何是好……

许攸趋步入内,肃容下拜:“卑贱,拜见太师。”

伍孚大声言道:“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得磔裂奸贼于都会,以谢六合!”

“哇哈哈哈……”董卓劫后余生,狂笑不止。

何苗一愣:“许子远?”

顾不得很多。飞奔下阶,直冲西园而去。

董卓重重顿首,缓缓起家。甩开牛辅搀扶,径直登车。

何苗仍不敢全信:“许子远,如此行事。所为何来?”

“贼臣受死!”

何后叹道:“必是许攸告发也。”

闻此言,何苗追悔莫及。满腔懊悔,无处宣泄:“不料董贼竟身披三层软甲。”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太后竟涓滴稳定。

少顷,反听何后安抚道:“伍孚真义士也。必安闲就义,不透露半分真相。”

董卓挣扎坐起,貌似厉鬼:“何性命汝行刺。”

董卓缓缓点头:“可。”

“太师之命,乃天予之!卑贱不过奉天行事。岂敢邀功。”说完,许攸五体投地。大言不惭,唯许子远。

虑及此处,何苗方知后怕。

帘内何后,却不置一语。

非伍孚故弄玄虚。乃因立后兹事体大。先私语相告,达成默契。唯恐突然出口而事无成,伤及二家颜面。亦非太后所愿。

殿中已一片狼籍。

“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

竟让王允毛骨悚然。

“此乃许子远,『连环苦肉计』也。”何后遂坦诚统统:“先借大将军杀妻残身,再假伍孚殿前行刺,前后皆苦肉也。”

“董卓,西州虎狼,却知恩图报。鄙谚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便是董卓之真性也。”何后言道:“先前,索所求高官厚禄,不过利令智昏,心生贪念。现在位列上公之首,志对劲满,故又珍惜羽毛,欲为权臣也。今无端遇刺,必行迁怒。伍孚乃出朕之西园,又是大将军举荐于董卓劈面。更加我儿,今为天子。为除后患。董卓必生废立之心也。”

何后眸中哀伤,一闪而逝:“王莽不现,光武不出。”天下有识之士,何其多也。

“喏!”牛辅狰狞一笑。凿齿为防其咬舌他杀。斩手足,凿眼目,乃为防其逃脱。

再听伍孚惨叫不止。台下台下,如丧考妣。

“哈哈哈!”伍孚仰天大笑。然余光一瞥,忽浑身一颤。

“莫非……”何苗拭泪反问:“太后早已预感,必有本日之败。”

“嘶――”何苗如遭当头棒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言及伍孚,何苗心生惭愧。不由泪流满面。

七星刀削铁如泥。直插心窝。

“哦!”董卓大喜,遂冲西宫施礼:“太后所虑全面。臣,焉敢不从。”

何后一声感喟:“九九重阳,大将军家小,皆入西园,至今未归。大将军府,不回也罢。”

“嗷――”董卓目眦尽裂。双臂好像铁箍,将伍孚死死钳住。

见何苗犹未觉悟,何后叹道:“卖伍孚性命,充作进身之阶,许攸必为董卓信赖。而后对其言听计从。江山易主,为时不远矣。”

董卓披头披发,跨坐榻上,好像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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