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视之。恰是阿阁兵乱时,窦太皇所颁《废帝圣旨》。
函园客堡,燕归馆。
合肥侯细看以后,决然点头:“此诏何来捏造。”毕竟曾兄终弟及,继位新帝。圣旨有无讹夺,只眼可辨。再者说来,此诏过后必定校验,焉能有假。
“此人很有道术。曾代太后,扶养陛下多年。故陛下少称‘史侯’。”李肃答曰。
“妾,敢不从命。”
知程中大夫归期,合肥侯并夫人袁氏,于都亭相迎。
“史子眇先前亦中仙术。乃至长睡不醒。据我所见,恐难转圜。若蓟王亦如此这般,为天下之大不幸。该当如何?”许凉又问。
“当时,三宫折足易,二府共存难。不出数载,必见分晓。若能助一臂之力,待执掌天下权益,何车骑必有重赏。”言及此处,许凉抬高声音道:“后将军等人所奉党魁《衣带诏》,何车骑亦既往不咎也。”
“这……”李肃无言以对。
“请。”
合肥侯吐气稳住心神。这便双手接过,缓缓解开绶带。将囊中之物取出。
李肃眼中戾芒,一闪而逝。又仓猝粉饰:“司马所言,某一概不知也。然已字字入耳。当分毫不差,传于后将军劈面。”
“见过许司马。”董卓、袁绍等,先前皆为何进翅膀。许凉来意,不言自明。李肃热忱相邀:“且入舍一叙。”
“前汉武帝时,外戚魏其侯窦婴与武安侯田蚡各自结党为奸,相互排挤。时天下吏士见田蚡日渐失势,纷繁‘去婴归蚡’。唯有灌夫朴直不阿,守节稳定,却好使酒。田蚡由是日趋骄横。后因灌夫‘使酒骂座’,田蚡乃劾灌夫不敬之罪。田蚡想借定罪灌夫之机,连坐窦婴。窦婴则力保灌夫,共御田蚡。时称‘田窦相夺’。后以窦婴及灌夫,被诛而终。稍后,田蚡亦亡故。武帝一举除二戚之患。”身为宗室,焉能不知前朝旧事。
“都尉可知,道人史子眇?”许凉反问。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养女能有个好归宿,程璜临终前,终究道破隐蔽。
“乃代主而来。”先前曾稀有面之缘,亦不算初见。许凉遂道明来意:“三宫鼎立,二府(骠骑、车骑)相争。董骠骑屯兵三万于京畿表里。反观何车骑,不过手握万余人马。孔殷间,不成与敌。今,二宫太皇并垂帘。窦太皇多不问政事,然董太皇却到处相对。何车骑进退维谷,存亡便在朝夕之间。故,特来向后将军求援。”
“起来发言。”袁夫人亦好言欣喜。
“且随我,入宫吧。”合肥侯言道。
“此话当真。”合肥侯气势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