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本日之举,大有深意。曹操父曹嵩,今为太尉。曹操又为兖州牧,与豫州牧孙坚,同扼河南之地。乃《衣带诏》盟中,气力最强以外镇。只需得二人互助,盟内余下人等,自当群起呼应。

言及此处,袁绍这便道明情意:“我有一席肺腑之言,请君谛听。”

“蓟王身中奇术,灵台受创。若如,道人史子眇那般,长睡不醒。恐非社稷之福。无蓟王临朝,二戚再无掣肘,不出数载,必有一战。血流成河,朝夕之间。试问朝中高低,才气挽狂澜,再续鼎祚者,舍我等其谁?”

当时,凡与《衣带诏》连累者,必身故族灭。斩草除根,无有例外。

内忧外困之下,忽知《废帝圣旨》系矫诏。将心比心。袁绍等人,焉能不喜出望外。

曹操言道:“党魁既已晓得。猜想,不日当邀我等密商。”

所谓“师出驰名”。

王匡“轻财好施,以任侠闻”。故说话亦直来直去:“蓟王昏睡不醒,《衣带诏》险前功尽弃。二戚争相拉拢,我等左支右绌,难以自顾。眼看诽谤计成,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岂料否极泰来。只需拨乱归正,共助合肥侯即位。则《衣带诏》之危可解。于国于家,于人于己,皆有大利。”

与会世人,无不震惊。

先帝赐加黄钺。授蓟王攻无道而伐不义。

果不其然。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曹操亦言道:“操,亦愿助一臂之力。”

“《废帝圣旨》既出黄门矫诏,合肥侯自无需奉诏。然少帝继位,已成定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辈该如何行事,诸君可有高见。”

袁绍出身汝南,宗族权势,盘根错节。今袁氏为合肥侯夫人。只需合肥侯重登大位,袁氏贵为外戚,袁绍必为大将军。执掌关东权益,指日可待。蓟王不醒,蓟国难过河北。即便蓟王复苏,有大义傍身,蓟国雄兵,无诏亦不敢等闲渡河南下。

引座上世人,纷繁拥戴。

前提是,《废帝圣旨》坐实矫诏。

“自当拨乱归正,激浊扬清!”陈留太守张邈,掷地有声。

“好一个‘奇货可居’!”陈留太守张邈,亦体味:“合肥侯今在关东。南都宛城,乃今汉龙兴之地。天下名城,且宫殿齐备。何不助合肥侯于南阳称帝。”

少顷,待群情声落,袁绍起家问道:“敢问少府,当如何施为。”

又过数日,党魁平乐会,准期而至。

“洛阳八关,固若金汤。先有黄巾祸乱八州,后有白波、黑山等,继而为患。豪强大姓,结墙自保。乃相称东大地,坞堡林立。州郡残破,民不聊生。江南宗贼之患,亦是自取其祸。若坐视天下狼籍,我辈却讳疾忌医,束手无策。难道助纣为虐。此其三也。”此才是关头之地点。洛阳八关锁固,二戚屯兵京畿,关外群雄,束手无策。今时本日,世人在洛阳,皆处下风。唯有跳出八关,重返关东,方能与二戚相争。

“可有其三。”曹操再问。

“不出旬日,京中必有童谚。”张俭笑道:“诸君各自返回,不日必见分晓。”

曹操、袁绍、孙坚,三人默契共生,心照不宣。

正闭目养神,不置一词的河内太守王匡,闻声睁眼:“窃觉得,合肥侯‘奇货可居’也。”

“《衣带诏》之初志,本为除二戚之患。不料变生肘腋,蓟国返国,难觉得继。先前,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还恐我等各自散去,就此作罢,被人各个击破。今忽见转机。”袁绍叹道:“公然,天佑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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