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臣义不容辞,分内之事。”刘备再拜:“闻陛下重修永安宫,为太后寝宫。臣亦多欣喜。宫内所需,臣已命人抓紧制备,待太后寿辰,当可齐备。”
“臣,服从。”刘备辞职。
“老奴领命。”程璜恭送刘备出殿。
“王上故意了。”窦太后伸谢:“延熹八年,懵懵懂懂,及笄之年,入宫为后。眨眼已过一十九载。今汉太后当中,算是长命。早已看淡存亡。了此残生,若能为炎汉鼎祚,略尽微薄之力。亦足可含笑地府。”
“垂白叟何所求?”刘备忽问。
换言之。百年战役汉羌,决胜之年,正因有窦太后垂帘称制,段太尉才气功德美满。
“统统仍旧。垂白叟安否?”刘备笑问。
窦太后言道:“程常侍,替朕送行。”
算了,先打道回府。
“尚可一用。”短短数语,毫不游移。程璜将礼单,转呈帘内。
刘备旋即觉悟:“英姐姐,少时来投,独居高阁,清心脱俗。寒暑易节,与臣并肩。俯瞰楼桑,世事情迁。今结为伉俪,当珍之惜之。太后足可放心。”
居高远眺,洛阳城气象万千。见刘备耸峙台上,举目四望。程璜亦含笑肃立,不置一语。
窦太后这才回神:“王上但有所需,固然言来。孤家寡人,又何惜此身。”
忽觉面善。刘备昂首细看,不由一愣:“程大人。”
“回禀太妃,董氏贵女,还是孺子。需十余年方能落落初成。永乐董太后,非为攀亲,而为缔盟也。”左国相崔钧起家奏对。
王太妃悄悄点头,却语透深意:“永乐太后为董氏一门长远计,结十年之约。‘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诸君抖擞,十年再看。”
“王妃明见。”群臣下拜。
帘后,母亲不置可否:“诸君觉得如何?”
“臣等,服从。”百官拥戴。
提及何后,刘备总有一种难以开口的顾忌。
“免礼,赐座。”窦太后自帘后言道。
“王上乃长情之人。令媛易得,交谊无价。能得王上垂爱,窦氏一门感激不尽。”窦太后又道。
大汉三宫。两位太后已前后觐见。还剩刘备最不肯见,又不得不见的何皇后。
“虽与太妃素未会面,却神交已久。遐想当年,二八之华,十月怀胎,一朝临蓐。一家三口虽不敢称丰衣足食,却也衣食无忧,其乐融融。何如先夫早亡,剩我孤儿寡母,暗澹度日。解渎十里,地窄民寡。丰年尚可足食,何如比年水患,乡民流徙他乡,不幸我母子,困保守宅,整日辘辘饥肠,常分食一杯菜羹。宏儿聪明至孝,贵为汉室嫡宗,却整日为三餐所愁。天不幸见。一朝即位,贵为天子。然,昔日各种,历历在目。终不敢忘。常言,母子连心。想来,太妃亦如我这般着想。
“繁华终老。”程璜躬身答道。
刘备上呈礼单,便有一老内官,白发童颜,近前接过。
若非窦大将军兵败都亭,身故族灭。有窦太后临朝称制,陛下或真能如复兴铸剑,成为可贵有道明君,也说不定。
今汉自先帝以来,灾异频生。我儿初亲朝政,便遇黄巾大乱。今百废待兴,忠臣志士,当同心勠力,共赴国难。蓟王乃汉室宗亲,天纵英才。帮手我儿,复兴炎汉。指日可待。
待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公孙氏言道:“王上曾言,添人添箸。现在家大业大,又岂差董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