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禀私库尽数封存。交因为阗守军日夜看管不提。
“我有一事不解。烦请主簿奉告。”
前有鲜卑大单于檀石槐，盛极一时无端身亡。后有承平道张教主，情势大好忽命丧鬼域。
为何败得如此之快。张教主俄然身亡，便是主因。
“见主簿来往账目，玉料不但卖与贵爵世家，乃至数位诸侯王。亦贩给很多江湖人士，此中便有承平道。”刘备微微一顿：“主簿与那承平道，究竟是何干系？”
却也抵不过树倒猢狲散。
刘备冲秦牧远去的背影，言道：“此贼不过癣疥之疾（jiè xuǎn zhī jí）?，张教主，才是亲信之害。”
刘备南巡前便向于阗王发来手书，令他依计行事。鸣镝射空，舒展城门。
朝阳东升时。浓烟才垂垂飘散。绣衣吏头戴呼吸面罩，在屋脊上来回巡查。幸亏临街商肆，皆有前后两进院落，毒雾一旦越太高墙，便会被冷风吹散，加上遁藏及时，所幸并无职员伤亡。
长长的车队，来往它乾与西城之间，将抄家所得尽数运回。
即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是秦主簿。”刘备笑问。
“主簿想取而代之，自主为于阗王呼？”
正如刘备所料。
三今后，幕后主谋一家长幼被于阗游骑，在城外绿洲截获。果如刘备所料。狡兔三窟。主谋确是发掘了一条密道，可直通城外。
此事果与承平道，脱不了干系。却也有分歧。幕后主谋和承平道，更多是相互操纵，近似一种疏松的缔盟干系。并非承平道中人。
押送入城，带到刘备和于阗王面前。
都说彼苍已死。刘备却说彼苍有眼。
刘备悄悄点头：“信。”
当然了，那些本来见不得光的玉石私运买卖。现在皆可借长史府之名，堂而皇之的拿出发卖。品格更好，代价天然也更贵。
成王败寇。与那些开天辟地，另立新朝的不世明君比拟。他们独一的短板，便是失利了。
“本来如此。”于阗王似懂非懂。
交叉比对，将供词清算上报。埋没各处的来往账目，买卖流水，出入凭据，皆聚到刘备手中。
何如刘备料敌在先。守株待兔。将这些从地底俄然冒出来的牧民，悉数拿下。
很快便有人熬不过，将各种隐蔽内幕，悉数道出。
须知，种田十倍利。经商百倍利。另有一种。号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便是指玉器。何止一本万利。
人证物证具在。三千颗脑袋，正等着硝制装匣。胆敢攻击西域长史。划一于谋反。
然，老朽富可敌国，吃穿不尽。上天待我不薄，何言已死？”秦牧嗤鼻一笑：“子曰，不语怪力乱神。我等饱读贤人书，又岂能被他一两句妖言所惑。”
但凡是，为了一己之私，能持之以恒，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数十载，乃至不吝耗尽毕生心血的诡计家。皆非常人可比。
若论对人体的体味。刘备麾下的这些豪杰，当仁不让。何需用重刑，便是一根细细的绳索，便将贼人一肚子祸水，尽数倒出。
打扮成牧羊人的老者，一声哀叹：“回禀长史，老朽便是秦牧。”
见机会已到。刘备又命阎行射出鸣镝。
“恕老朽桎梏在身，不能全礼。”秦牧安然受之。
“刘备深谢。”说完，竟长揖及地。站在身侧的于阗王，仓猝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