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书请张邈相见。稍后,张邈又夜访陈宫,备说详情。

闻胡毋班去而复返。主簿张邈不敢怠慢。仓猝问计陈宫。

之以是两难之选。正因无益有弊。

起首,广陵乃雄城,南北二城,共组斗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留一支奇兵,冬眠此中。待袁术偏师来攻,突然发难。孔殷间断难攻陷,而吕布又引兵回援。表里夹攻,一败涂地。不但损兵折将,更赔二百万斛米。

长史杨弘,窥得袁术情意,遂顺其言道:“广陵不过一城。二百万斛米,断不成与之。”

依张邈所言。吕布先迁州治入下邳。再遣徐州属吏,悉数同往。三调守城精兵移驻新治。遣郡国兵,换防。

亲如手足,自毋需见外。胡毋班将袁术所虑,开诚布公,和盘托出。

“死士千人,先入子城。”胡毋班,再行确认。若果如吕布所言,先迁州治,二遣百官,三调兵卒。城中守备空虚,何必偏师来攻。死士千人,足以成事。更加子城、金城,不过一墙之隔。只需死士冬眠子城,亦足可探金城表里真假。更有甚者,二城各伏五百死士,约按光阴,举火为号,二城同时发难。广陵必为我所夺。广陵沦陷,雄师便可源源而至。取余下诸县,易如反掌。

袁术欣然笑纳:“取广陵,先予百万斛米。待得一郡,再予米百万斛。”

事无大小,面陈袁术。

主簿阎象细问:“如何假战,又如何互取?”

如前所言。吕布客军孤城,仰人鼻息。今得徐州四国一郡,编户百万之地。必放心对劲足,更加与曹孟德,早已势不两立。若行背盟,触怒二袁,腹背受敌,则四周楚歌矣。

若要守徐,曹袁二家,必缔盟其一。将广陵割于袁术,亦是谋国之选。更何况,另有盟约在身。虑及天下纷争,纵横之势。袁术并麾下百官,皆觉得。吕布真有此意。

“哦?”闻先予子城,再取金城。袁术眼中,精光一闪。半城易主,大局已定。

其次,广陵乃一郡之地。领广陵、江都、高邮、安然、凌、东阳、射阳、盐渎、舆、堂邑、海西,总计十一县。此计,即便能成。亦不过得广陵一城。一郡与一城,岂能相提并论。然袁术却要足支二百万斛米。分毫不减。

阜陵王相,名流许劭答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明公,何不再遣使入徐,谋定而后动。”

“请孟卓明言。”胡毋班仓猝求问。

张邈起家,恭送不提。

三今后。胡毋班携厚礼归。

不料,陈宫早有定计。袁术行事,皆不出其所料。因而私语奉告。主簿张邈,一字一句,默记在心。待倒背如流,遂亲赴广陵客舍,与胡毋班相见。

“先予子城,再取金城,何如?”张邈语出惊人。

先以茶代酒,为胡毋班,生津止渴。再待稳住心神。张邈这便落杯言道:“袁将军所虑,亦是国之常情。”

如此一笔巨财,饶是四世三公袁公路,亦难割舍。

“喏。”胡毋班受命,再使广陵。

须知,以淮南芍陂良田,亩产五石计。足需五十七万亩。乃过半芍陂圩田所得。折钱,八亿五千七百余万钞。自袁术入主淮南,多年心血所积。方有本日之丰厚。

谓“一复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如手足。”自携二十万斛米入小沛大营。胡毋班便与张邈,相谈甚欢。同为八厨名流,现在更是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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