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听堡外复兴骚动:“报,有贼军运粮车队,正往坞堡而来。”

“哈哈哈……”高低皆笑成一片。而郑泰麾下流缴,却各个目瞪口呆。多么神力,竟只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

郑泰笑道:“许家坞堡,壁高墙厚。保卫森严,收支有度。郑某一起行来,竟有置身楼桑之感。须知,楼桑乃鄙国商都。号称“五缺”。有邑无门,来去自在。然内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令我主费经心血。许家坞,虽无高阁重楼,然防备黄巾贼寇,却绰绰不足。世人皆知许氏二少主,乃世之猛虣(bào,别字为‘甝’,白虎)。然以郑某观之,大少主乃坞中藏虎也!”

郑泰携门下流缴,亦伴随登上。

“哦?”少主许定,神采如常:“贼军向我运粮,必是二弟无疑。速登壁一观。”

许定遂道出原委:“年初,葛陂贼万馀人攻我坞壁,众少不敌,力战疲极。兵矢皆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斗大砾石,置于四隅。待贼人来攻,二弟飞石掷之,所中皆骨碎脑崩。贼不敢进,遂退。巨贼彭脱,因此对二弟颇多恭敬。”

许褚闻大哥被蓟王辟为军司马,秩比千石。亦不由连连点头。又闻举族徙往蓟国,忽言道:“大哥且慢。”

礼毕。许氏少主不由问道:“郑公既不知我姓名,又素未会面,因何故千石高俸相赐。”

许氏少主,长跪捧过甚顶。以示应辟。

宾主再次落座。

许褚瞪眼喝骂:“既击掌为誓,岂背信弃义。闲话少说,速推车来!”

遥见一巨汉瘦马,缓缓抵近,双足撑地,自马尾顺下,抬头笑道:“大哥安在?”

又曰:“《周礼》谓:‘头不至于地为白手。’”施礼时,改正坐为起家长跪,拱手于胸前,与心相平,而后举手到地,接着俯头至手。

许定言道:“恰是葛坡黄巾,渠帅乃巨贼彭脱。”

郑泰又问:“既是存亡大敌,因何助以粮秣。”

“青黄不接,颗粒无收。黄巾哪来如此美意。我与彭脱商定,以牛换粮。”

“口说无凭。”便有亲信宗人,忍不住发声。

待随行宗人将耕牛驱入牢中,许褚这才单身返回。

千石高俸,笔完工真。世人非常屏气。

只见许褚,年不过十五。长八尺馀,腰大十围,面貌雄毅,勇力绝人。

“本来如此。”郑泰悄悄点头。

郑泰遂低声问道:“但是葛坡黄巾。”

“何不置缰。”便有小头子问道。

许定将前情娓娓道来。

远避一箭地外的黄巾贼众,闻言纷繁号令:“汝等且看清。粮、草同车,只需一支火箭,瞬息化为乌有。切莫乱动心机,自取其祸。”

便是颍川主簿三人,亦感同身受。谓“长幼有序”。郑泰先将许氏少主,及许氏宗人,悉数归入蓟王麾下。二少主许褚,又岂能不一起同业。

“二少主勇力绝人,郑某虽百闻不如一见。”郑泰亦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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