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重压之下,如履薄冰。俄然放松,便废弛于无形。

“山野草民,拜、拜见王上!”羌渠惊骇下拜。各自牙关抖颤,浑身恶寒连连,如坠冰窟。

刘备甚是赞成:“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阎公所为,并无不当。”

“乃因,乃因……”

“老朽不敢贪功。”阎忠叹了口气:“身在敌营,与一众反贼虚与委蛇,日夜煎熬。直见到王被骗面,这才心安。”

刘备龇牙一笑:“将此人连同所部,尽数屠灭。”

“此乃亦是瓮中捉鳖也。”军正沮授一语中的。

羌渠惊骇至极。两股战战,便有人当场便溺。

数千羌骑这便轻车熟路,入驻各自营堡。从始至终,未觉有异。

“王上饶命!”羌渠重重叩首,乃至前额崩裂,满面鲜血:“只因小人好处熏心,见财起意。见关东大乱,便想趁火打劫,报仇雪耻!”

刘备又言道:“陇坂之上,另有很多沿山烽燧。堠堡内贼人,不肯投降。你可愿戴罪建功?”

幕府左丞荀攸进言道:“羌骑来去如风。祭天三日,又与世隔断。想必,还不知雄关已陷。主公或可行‘鱼目混珠’之策。”

刘备高居主位,文武列坐二旁。

从一开端,刘备便没筹算强攻。

“喏!”

堂上之人,竟不是宋建。而是……

刘备又道:“孤曾听闻,羌人曾在段太尉面前,指天为誓:永久无反。为何自食其言?”

“现在家小皆成阶下之囚,你如何筹算?”刘备三问。

待几位羌渠被冷水激醒。这才惊觉,环境不对。

“如此,鄙人愿前去一试。”

“何尝不成。”刘备答道。

“俘虏抬开端来。”刘备轻声开口。

“你可知孤是何人?”刘备再问。

细细想来,阎忠挑选的机会,甚是奇妙。见局势将成,趁韩遂得空他顾,抽身拜别。待到达大震关时,刘备也已破关。如此一来。凉州刺史之位,天然稳稳到手。

汧县麦收先已结束。颗粒归仓,公众当衣食无忧。与留守官吏办完交代。刘备这便领兵解缆,西行六十余里入陇坂东口,穿行山谷六十余里,入驻大震关。

“蓟王大名,如雷贯耳。”宋建惨笑:“谋反当夷三族,家小岂能幸免。”

关墙上,礌石、滚木、火油、金汁,囤积足备。箭楼耸峙,床弩远射千步。如此一座雄关,如果强攻,必定损兵折将。再说,麾下五营,多是马队。用马队攻城,智者不为。

刘备悄悄点头:“阎公之心,孤已尽知。”之以是不等克服,便连夜弃韩遂而去,投奔大震关。阎忠之心,刘备岂能不知。

可谓不吝工本。

“谢王上。”阎忠再拜起家,自居末席。

刘备四周看过,欣然点头。雄关当用大用。

“阎忠拜见王上。”西凉名流趋步近前,膜拜施礼。

凉州刺史宋枭亦随行。

“贾丞命老朽献‘作茧自缚,瓮中捉鳖’之策。贼人两处雄关,只需有一处沦陷,瓮中捉鳖势成矣。故星夜来投。”阎忠再拜:“未能善始善终,还望王上体恤。”

一觉醒来,已为阶下囚。

刘备欣然点头,命人这便去安排。

宋建先是一惊,跟着便惨痛一笑。明显是窥破了端倪。

刘备不置可否:“因为颤栗?”

坂上筑楼,也是羌人善于。斜坡先立桩柱,再建重楼,亦属干栏式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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