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刘备再拜就坐。
所幸宗正署一众属吏非常精干。接来送往,井井有条。勋贵入右殿,百官入左殿。礼单呈上,贺礼盘点封箱,送入库房。待礼毕,自有亲信女中大夫,比对礼单,逐次盘点。将贺礼定时令辨别。鲜果、糕饼等不宜存放之物,或转赐亲眷,或犒赏内官。丝绸、货币、金饼等贵重物品,分门别类,入帐内府。存今后用。
“王太妃可好?”陛下问道。
“臣,服从。”刘备敢不领命。二妃亦下拜。自幼清修,结婚火线知人间滋味的窦氏,感同身受,亦不由垂泪。
刘备再拜:“臣,岂敢与陛下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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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轩下。便有另一女中大夫,趋步前来拜见:“禀蓟王,陛下有请。”
“统统如常。”刘备再答。
程璜高唱:“太后为君兴——”
“蓟王所献,皆为珍宝,人间罕见。朕,心领了。”刘备所献金玉步摇、簪珥、耳璫等全套帝后金饰,皆取绝品昆冈美玉,精雕细琢而成。曾在金水小市,摆设展出,遂成颤动。本日献给太后,与先前献宝陛下,有异曲同工之妙。
待清算表情,窦太后轻言道:“请蓟王移步,稍后赴宴吧。”
“蓟王免礼。”陛下兴趣颇高:“赐座。”
“陛下、皇后、王美人皆在侯台。”女中大夫答道。
忙繁忙碌,一日已逝。
“然也。”刘备悄悄点头。
皇家自能引领帝都“昆冈美玉”风潮。金水小市,贵重玉器凡有所出,便被抢购一空。何止日进斗金。
前兰台令史李尤,曾作《永安宫铭》,有“侯台集道,俾司星斗。”之句。说的便是此台。
“海内统统如常否?”陛下再问。
仪程大抵如此。
“且带路。”刘备言道。
何后忽觉眼角刺痛。微抬螓首,只见蓟王身后,何氏目光清洌。随之收拢媚态,顿时母范天下。
“喏。”
此不过田赋一项之支出。算赋、口赋、户赋、更赋、市租、关赋……林林总总,再加蓟王自家谋生,赢利何止百亿。
见身后二妃与刘备颇多默契共生,举案齐眉。所谓家和万事兴。陛下不由感慨:“蓟王公然一世人杰。”
“臣……”语将出口,刘备不由话锋一转:“太后,喜好便好。”
“喏。”刘备三拜而出。便有程中大夫引去偏殿安息。
“臣,敢不从命。”
陛下长袖一挥:“蓟王劈面,何必言钱。”
“陛下安在?”刘备一愣。陛下竟也早来。
皇太后寿,乃国礼。便是陛下亦有贺礼奉上。可想而知,宗室百官,又当如何。
“朕,确是喜好。”太后又道。
见王美人不由惊呼掩口。何后展颜一笑:“如此说来。明春上计,蓟王当献岁币三亿一千五百万。”
窦太后自帘后言道:“赐酒。”
“母亲统统安好。”刘备答曰。
何后掩口而笑。眸中尽是深意。如何才气让蓟王,心甘甘心,双手奉上。
“我国今季,编户齐民当破五百万口,良田五十万顷。均产六石计,岁入新谷一亿五千万石。”刘备脱口而出。
刘备不敢怠慢。趋步入殿,伏地施礼:“臣(妾),叩见陛下,皇后,王美人。”
“立冬以后,稻收伊始。今季蓟国有良田多少?”陛下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