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共入阁房。麋竺求问:“此去陈国,利弊多少。”

“此等隐蔽,长史如何得知?”别驾麋竺,仓猝求问。

“陈王宠私纳传国玉玺,秘而不发。必有异志。”陈登已窥破端倪:“淮泗八国,除陈,梁、鲁、沛,四外洋。下邳、彭城、琅邪、东海,四国皆在徐州境内。传闻,桓帝时,八国便已暗中缔盟。时至本日,天下三分,再无共主。陈王宠,其志如何,何必多言。”

曹宏不敢坦白:“乃前彭城相薛礼。”

正如鲁相宋奇,先助曹操战吕布,又说吕布入陈。现在再有徐州长史曹宏,语出惊人。引吕布入徐。谓不谋而合。皆不欲群雄,一家独大。乱炎汉三兴大计。

话说,引狼入室,史上三国屡见不鲜。

“薛礼今安在?”

“或可一试。”恰是广陵太守赵昱。

“何不向,陈国求援。”曹宏语出惊人。

深看曹宏一眼,陶谦不置可否:“诸位,觉得如何?”

“陈王刘宠,坐拥鸿沟水利。又素为淮泗诸王之首。先前王太师易相夺国,淮泗诸国,唯陈国相,得以保全。今又纳车骑将军吕布为客卿。陈国广有粮草,吕布虓虎之勇。当可解广陵之围。”曹宏所言,头头是道。似成竹在胸。却不知此谋,是曹宏苦思所得,还是出自别人之手。所谓“变态则妖”。众属吏,心机各别。一时竟不敢多言。

陶谦亦不例外。

别驾麋竺正欲进言,不料被亲信曹宏抢先:“卑贱,确有一计。却不知……”

事急从权。麋竺单车奔驰。所携重礼,乃蓟国琉璃宝钞一枚。作价千万。如此厚礼,陈王宠断难拒之门外。

“十之八九。”陈登断言。

遍观叔侄三人,天下群英。能与蓟王一较是非者,唯有六雄。且无不测,关东必为曹孟德所得。若趁蓟王南下身毒。曹孟德一统关东,乃至巴蜀,上与蓟王隔河相望,下与袁绍两两隔江。如此可行合纵连横。蓟王南下,则与江东缔盟。若江东北上,必求救蓟王劈面。行摆布逢源。其麾下又得良臣虎将,不容小觑。

广陵金城,州牧府。

翌日拂晓。一队精骑,突前开道。引麋竺车驾,出走向西。

自徐州为王太师,易相夺国。陶谦权势大减,先前委任,以下邳相笮融、彭城相薛礼,皆不在其位。治下唯剩广陵一郡,服从调遣。所幸,广陵因水而兴,足可支应。不然,入不敷出,兵马一朝散尽。俗谓“远水不解近渴”。蓟国远在大河之北,现在天寒地冻,河海冰封。间隔比来之黎阳港并敖仓港,蓟国水军船只。皆已入船厂,以避霜冻之伤。更有甚者。袁术素与蓟王,私交甚笃。即便待到来年,河海解冻,雪化路开。蓟王可愿出兵互助,亦是未知之数。

麋竺、陈登二人,这便定计。

“别驾此去,可解广陵之围,然恐非陶使君之福。”陈登答曰。

“何人献此策?”陶谦直问。

是夜,典农校尉陈登,等门求见。

“莫非,陈王欲称帝乎?”麋竺惊问。

“哦?”便是陶恭祖,亦不由一愣。话说,与麾部属吏,所思所想,如出一辙。解广陵之危,陶谦首选蓟王。不料曹宏竟言陈国。

不料竟献此计。

“莫非,缓兵之计?”麋竺一闪灵光。

“然也。”陈元龙,遂以亲信之言相告:“蓟王兼督四州,河北尚未归心。需假以光阴,方能调遣雄师,渡河南下。且传闻,不日将通羌身毒道。蓟王恐有南下身毒之意。群雄皆欲趁此良机,兼州并县。以待与蓟王,一较是非。即便事若不济,肉袒牵羊,不战而降,亦足可得一世繁华。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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