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寿麋,徐州财神。陈王宠,焉能不慎重。
须知,唯有蓟商,亦或是客庸蓟国,得五户联保,方能开设账户。因而乎,对于外洋商旅而言,既代价昂扬,又便于照顾的琉璃宝钞,便成了最好“质宝”。用于质押赀库,充作买卖包管。
翌日。阳夏县,固陵聚,车骑将虎帐。
骆俊亦目视陈宫:“长史雅量高才,焉不知乎?”
“然也。”不愧足智多谋,陈公台。既已早知,骆俊便直言相问:“王上欲请车骑将军,入徐互助。敢问将军,意下如何?”
闻麋竺句句言及短长,无有虚言。公然热诚。陈王宠甚喜:“陶徐州所患,孤已尽知。贵使小住数日,必有计算。”
可想而知,琉璃宝钞之价高。乃至有豪商,豪掷令媛,只为求得一块百万面值。
谓“佛也打,祖也打,真人面前不说假”。麋竺热诚君子,又携重礼而来。虑及长远得利,陈王宠故不做坦白。
闻陈国相到访。吕布蓦地站起。陈宫却微微一笑:“将军依计行事。”
“哦?”骆俊仓猝求问:“愿闻其详。”
“陶恭祖,素有贤名。徐州四国,前为王太师易相所夺。今只剩广陵一郡。不成令袁术坐大,并江北四郡。既除亲信之害,又结一州之好。臣觉得,可行。”骆俊答曰。
“王上实言相告,下臣不堪感激。”麋竺公然动容。
“贵使无需多礼。”陈王宠面露笑意:“袁公路得鄙国粮草辎重,方能一举袭得二郡。其上攻江夏,下击广陵。皆为江东所谋也。”
“谢王上。”麋竺大喜下拜。随黄门令出宫。
“将军所虑,亦是我主心忧。”骆俊慨叹:“不知,长史可有奇策。既不害二家之盟,又可解徐州之危。”
陈王宠这才细问详情。
陈宫笑道:“莫非,麋竺此来,乃为解广陵之围。”
得江北四郡,便可将江东防地,逆推至江淮。麋竺天然晓得:“陶使君,为王太师易相夺国,今治下不过一郡之地。如何与江东十郡相争。且广陵若失,根底全无。今,天下三分,群雄并起。若失根底,万事休矣。”
百万面值,便可做百万包管。今后今后,凡百万以内,大宗买卖,含各式寄券,皆百无忌讳。固然,同一时段,包管总额,不成超琉璃宝钞币值。故琉璃宝钞,又被四海豪商,称之为“质宝”。
陈王宫。
“国相觉得如何?”陈王宠笑问。
“当遣何人助之。”陈王宠又问。
百万琉璃,豪掷令媛。千万琉璃,可想而知。
车骑将军吕布,携长史陈宫亦列席宫宴。
“却不知,吕布情意如何。”陈王宠又道。
“闻袁术与陈国,暗缔盟约。(吕)布此去,若与袁公路,一言分歧,兵器相向。恐延祸陈王。”吕布反问:“又当如何?”
却不知,千万琉璃,乃出陶恭祖,忍痛割爱。还是麋子仲,自掏腰包。
或有人言,所谓钱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何必提早包管。
闻徐州使节轻车求援,陈王宠设宫宴接待。
“嗯!”吕布昂然虎躯,身披战袍,携六健将,出帐相迎。
只因,蓟邦买卖所,多行“寄券”。如寄舱券、寄田券、寄贩券等。本年所需,客岁,前年,乃至三年前,便已先行订购。特别蓟商与四海豪商买卖。多签寄券。如此,买卖两边,皆可躲避风险。如西域蒲桃酒。提早数年订购,陈酿醇厚,品格更加。西域酒商,亦可提早安排果农扩大莳植。更加表里丝路通畅。无需远至楼桑,蓟国商都。于都护府治它乾城,大震关首,大散关首,亦或是洛阳函园等,凡蓟邦买卖所,皆可交割。